參加這麼重要的工作,很感謝局裡領導對我的信任。以往,有些人對我有許多偏見,老認為我是個花瓶,擺在那裡只供人看的。我參加工作後有兩件挺自豪的事,一是參加全縣會計人員點鈔和珠算比賽,第二就是這次查肉聯廠的賬。這第二次的分量比第一次重多了。”
韓立冬連連點頭:“好,我答應你。這事兒不外講。如果以後肖守本借這事兒做文章,由我出面說話。”
玉兒站起來,說:“局長,我走了。”
韓立冬忙站起來送她,到了門口,玉兒要伸手擰門把手時,韓立冬卻把一隻大手伸了過去,她也下意識地抬起手,握住了他的手。一時,一股熱流從他粗壯的大手透過她的指尖傳到胳膊上,又迅速地傳到了心房。她頓時耳熱臉紅,忙鬆了手,微低了頭,圓潤的下巴幾乎抵住了胸口。她聽到了一聲低低的男中音:“玉兒,多多保重!”
幾乎與此同時,他們聽到外邊有人叫:“韓局長!呂縣長來了!”
玉兒故鄉的那個小村,是灣岔鄉的梨花寨。小村以歷代產香梨而得名。村子四周全是梨樹,連農戶家的小院裡都種梨樹。每到春上,村子周圍梨花開得一片雪白。玉兒的太爺爺和爺爺都是村裡修剪梨樹的高手,這手藝自然也傳給了玉兒的父親。從育苗到嫁接、剪枝、施肥、防蟲治蟲,全套的技術都熟,村裡梨農有事就上門來找。玉兒爹就培養了十幾個梨樹技術員。玉兒出生後,玉兒的爹孃看娃娃長得白白嫩嫩的,就商議給閨女起個名,叫梨花倒真是合適,可村裡叫梨花的太多,還是叫個別的名字好。玉兒爹在院裡一棵大梨樹下轉來轉去,瞅著那滿枝淡黃|色的香梨,進屋對玉兒娘說就叫玉兒吧。花兒像玉,梨也像玉,村裡還沒個叫玉的丫頭呢,又稀罕又不俗氣。玉兒娘說,好!這名字好!玉兒爹又去後院告訴了老爹老孃,當爺爺當奶奶的也都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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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節:心情在別處(9)
奶奶忽地想起了什麼,去一隻舊梨木盒子裡找出一隻繫著一條銀鏈子的玉佩交給兒子,讓去掛在孫女的脖子上。那玉佩是玉兒爺爺闖關東那工夫買的,當做給玉兒奶奶的訂婚禮物,玉兒奶奶已經藏了五十多年,連玉兒娘都沒捨得給。
玉兒媽把那銀鏈子繫著的玉佩掛在了玉兒的襁褓上。
玉兒從小聰明伶俐,打7歲上學,每年都是全班前五名,到灣岔鄉駐地的縣三中上高中,已長成17歲的大姑娘了。
玉兒不只是長得漂亮,而且是個才女。尤其是數理化和外語學得特別好。班主任羅老師一門心思要玉兒報考本科大學。在梨花寨,歷史上從沒出過一個正兒八經的大學生。
可玉兒剛上到高三,就無可奈何地輟學當了來永的未婚妻。
事情是由玉兒的哥哥雷子引起的。
雷子高中畢業後沒考上大學,經表舅介紹一直在縣農機廠當臨時工,幹維修,主要是修拖拉機、農用三輪車,也修別的農機,已經幹了六年,25歲了。雷子在縣裡對上了一個象,姑娘小香的爸是個縣政府的副科長,其實只是個副股級幹部,芝麻粒兒也算不上,叫科長好聽。
可人家也算是國家幹部的千金哩!姑娘長相一般,膚色黃黃的,個頭也剛夠一米六,在縣棉紡織廠當考勤員兼保管員。姑娘就看上了雷子長得一米七八、五官端正一表人才,領到家讓父母看了看,父母沒提出別的意見來,就是不滿意小夥子是個臨時工。
小香爸還比較通情達理,說臨時工也沒關係,只要倆孩子投脾氣,結了婚再慢慢想辦法轉。又說小香媽你不也是我當了科長才轉出來的嗎?小香媽卻把嘴一撇,說不行不行!我是跟了你多少年才轉出來的?小香以後能當科長?男的能隨女的農轉非?要是雷子轉不了正,香妮兒這事不行!
找物件這事兒,丈母孃的話極有權威性。小香和雷子相對無言只是嘆氣,小香說咱倆就是沒緣分,要是我不認識你就沒事了。雷子抓住小香的手說:“我這輩子除了你別人誰也不找了!你要是嫁了別人,我就去爬電視臺的轉播塔!”兩人一對兒梁山伯祝英臺,常在一塊兒相依相偎地抱頭流淚,一籌莫展。一天雷子發了狠,說:“咱把事兒辦了,你給我懷上個孩子,讓你媽不同意也得同意!”小香摟著他的脖子說:“可不行!懷上了她也得治著我去流了。”雷子說:“那就等孩子生下來抱著回家!”小香用嘴堵住了雷子的嘴,好一陣子才鬆開,說:“別瞎說了!臊死人了!那我還有臉回家?還有臉去廠裡上班?”
雷子整日無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