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等張翼軫,也不等張翼軫有所表示,飛快地跑得不見了人影兒。
張翼軫一切早已收拾停當,只待明日一早背起行李啟程即可。眼下還有半日時間,便又回到無煩居中參悟道家真經。自從建成無煩居後,張翼軫便從竹屋搬出住進了無煩居,對此靈空視若無睹,竟連問都沒問一句。
張翼軫這些日子參詳道門典籍,也虧了爹孃一直供他讀書,才看懂典籍中深奧難懂的字句。只是只知其意不解其義。意思看似一看便知,但其中深義卻是不在字面之上,非親身親證不可體悟。最讓他疑惑不解的是,他體內時刻運轉卻隱於無形的熱力按照典籍所說,各方面均與道力相符,但他目前修為僅在吐納階段,連引氣入體還未達到,怎能產生道力?翻遍手中典籍也無解釋,張翼軫一對霧水。
好在他對道法修行階段也有了初步的認識。由吐納淨化身體,然後引氣入體,經過粹練,氣化為道心,道心轉化天地之氣為道力。道力即成,便可施法。道力渾厚圓融,初入門徑,稱為入境。入境日久,道力與外物感應,初窺天道,稱為漸境。漸境即成,便可御劍飛行。漸境穩固,上悟天機,便可幻化法術,此為化境。化境初入人仙境界,益壽延年,壽命少則兩甲子,多則數百年。化境再進一步,舉止言談合乎天道,晉身天人合一境界,可縮地成寸,可呼風喚雨,便是地仙境界。地仙壽命數千年,多居海內十洲。地仙以上為飛仙,可飛天昇天,名列仙班。飛仙之上為天仙,常居天庭,壽比天地。
典籍之中人仙以下敘述詳盡,人仙以上只聊聊數語,一點而過,只因修到人仙境界者已是少之又少,更何況地仙、飛仙及天仙,更是無人可及的境界,自然無從描述。張翼軫對各個境界的狀況也未加細看,只粗略一掃而過。
張翼軫對比本身,發覺他雖只在吐納階段,但體內也有道力流動,是已身特殊還是典籍描述有誤?轉念一想,各人際遇不同,悟性也有高下之分,怎可一概論之。如此一想,忽有所得:道家的中正沖和之道乃是有心向道,無為修道。假若在修行中對各個境界照此一一對照,難免會落入前人知見之中而不敢跳出典籍籓籬,有違道家自然隨意的本質。
這般一想,忽然覺得那無字天書原本並非無用,或許不著一字正合“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之道法本意,又或許只是境界不夠,看不到書中隱藏的至深的道法。張翼軫想通此節,哈哈一笑,便從包裹中取出此書再翻上一翻,不料書一入手便異象陡生,讓張翼軫大吃一驚!
第一卷 少年遊 第十六章 … ~勾魂奪魄是故人~
原來藍底封皮上只有四個大字“人間仙路”,此時無字天書拿在張翼軫手中,封皮卻如活物一般,分別從四個大字上流出四股輕煙。這四股輕煙也不飄散,浮在封皮上四處遊走,看似雜亂無章,過了片刻,竟然組合出一幅山水畫來。
畫面是一個人的背影,負手而立,長衣飄飄。他站在一條曲曲折折的小路之上,仰首望天。小路穿山越嶺,路的盡頭扶搖之上,直指青天。此畫倒也正符合人間仙路四字的意境,而這畫中人的背影,竟與張翼軫有幾份神似。
輕煙組成這幅山水畫不久,“噗”的一聲又順著原路返回四個大字之中,但畫面卻如工筆畫就一般留在了封面上。張翼軫用手撫摸,便如封皮原本如此一樣,渾然天成,看不出半點痕跡來。
見此異象,張翼軫才知這無字天書看來的確不是凡品。開啟書頁翻看一遍,裡面仍然空無一字。若是天書如此輕易示人只怕也不是天書了,張翼軫心中釋然,遂又將書收好放起。
第二日一早,張翼軫便獨自下山。走到山門處卻沒有瞧見靈空,正疑惑時,卻見靈空從一塊大石後面一躍而出,笑道:“怎的,是不是又道我騙你不成?”
“現在你總歸是我師傅,哪有師傅騙徒弟的?我不明白的是,為何師傅不和我一起下山,偏要在山門處等候?”
靈空聳動幾下酒糟鼻,語帶不滿地說:“我偷偷下山,無須向他人辭行。你尚未正式入冊,也不必在意禮節。所以你我師徒二人在此相聚,總好過一起下山,平空生出許多問候和廢話來強上許多。”
不多時走到山下的一個小樹林中,靈空打了個呼嘯,噠噠噠從林中跑出兩匹神駿的棗紅馬。張翼軫大喜,忙問靈空這馬怎的在林中放養。靈空一臉的得意之色,翻身上馬,說道:“這兩匹馬是我三年前偶然從虎口中救下的,本想帶上三元宮收養,你也知道我為人一向懶散,哪裡有時間照顧兩匹馬?索性就直接放養在林中。好在這兩匹馬甚通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