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女子一臉淡然,如清風輕拂,絕非現在這般嘴角輕翹笑意微露。
靈動深受傳統道門薰陶,修道之心堅固,諸魔不侵,這般詭異情景他心思閃念間便以為是絕世高人以幻術幻化,當即一拱手說道:“不知哪位高人戲弄貧道?三元宮道門清淨之地切莫戲謔,還請現身!”
靈動自知若真是哪位高人隱匿於此,以此行徑怕是非正即邪,正暗中催動道力以應付意外之事,忽見眼前青光一閃,一位身著青衣的絕色女子已然聘聘婷婷地站立在他面前,雙目含笑,輕啟朱唇說道:“你是誰?為何出現在我的清修之地?”
正是那畫卷之中的女子竟活生生站在了靈動面前!
靈動頓時大驚失色!
若是飛禽走獸化身為妖,或者是魑魅魍魎白日現身都不以為奇,這女子卻從畫中走出,是妖是鬼?是魔是怪?一時靈動竟愣在當場,不知如何作答。
“噗哧!”這女子又是一聲輕笑,說道,“我問你話,為何不答?”
靈動醒悟過來,心念一動,揮手之間便施展無極縛身法,雙手一放,一張晶瑩透明、靈光閃動的道力網揮灑出去,朝那女子當頭罩去,便欲將她束縛當場,是妖是怪,拿下再審問不遲。不料道力網甫一接觸女子便光芒亂閃,隨即消失不見。
那女子一臉驚詫之色,也不惱怒,問道:“你為何施法拿我?我又沒有害你!”
靈動察顏觀色,這女子看樣子倒並非假裝,渾似不懂任何禮節,對他也沒有絲毫防備之心。但她就這般施施然從畫中走出,斷然不是尋常修道之人,而且靈動一向自詡威力無比的無極縛身法竟被她輕易破去,顯然這女子法力高強。
“你是妖是怪,為何藏在我三元宮藏書樓中?是何居心?”靈動問道。
“妖、怪是什麼?我沒有藏在這裡,本來就住在這裡,自從我醒來之後就住在這裡,從未離開過。”
“你姓甚名誰?怎會一直住在這藏書樓?”
“我也不知自己姓名!幾百年前我突然從沉淪醒來,有了意識,才知道原來我本是一幅畫卷。天長日久從頂上這洞中得日月精華浸潤,終於有一日日蝕之後,第一道陽光從洞中射到畫卷之上,轟然之間我便感受到了這天地這世界這人間,也知道了若想長存於這世間,須得用心修行天道。所以我便在此日夜不息地感應天道,清修道法,終於在一百多年前可以化形而出。數百年來,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人!”
畫卷本無靈智,怎可化形成人?靈動自是不相信這女子所言,再三質問她到底是何方妖怪在此隱藏形跡,意欲何為。
女子一臉茫然,只是反覆說道:“我不是甚麼妖怪,我就是這幅畫卷!”
靈動哪裡肯信,飛禽走獸修道者為妖為怪,因其靈智未完全開化,得少許修為以本能行事,多殘害生靈,是以道門有規定,凡道門弟子皆有斬妖除怪之責,以上應上天的好生之德。不管這女子是否是這畫卷化形而生,但事出反常必有其害,靈動便心中拿定主意定要將她擒下,以免她日後為害人間。
幸好這女子修為雖高,但心智單純。靈動一邊與她虛與委蛇,一邊暗中放出飛劍傳訊讓靈性、靈悟和靈靜速速趕來藏書樓。不消片刻,靈動便聽到樓外呼嘯傳來,心知眾人趕到,便衝那女子說道:“不知仙子肯否移步到樓外,我有幾位師弟想見你一見。”
女子展顏一笑,也不多疑,說道:“好呀,我倒想見見三元宮的修道之士的風采。我向來自行參悟天道,總有不妥之處,也想請教一二。”
見女子毫無心機,尾隨他來到藏書樓外,靈動暗叫一聲慚愧,好在也是為了維護道門法規,不得已而為之。想通此處,靈動也不再心中生愧,先前一步到了樓外,三言兩語便向幾位師弟交待清楚。
讓靈動意外的是,不足十歲的小師弟靈空竟也跟來。靈動知道他修為太低,便讓他遠遠站到一邊,叮囑他千萬莫要近前。
女子來到眾人中間,盈盈一笑,說道:“諸位道長,小女子乃是畫卷化形而出,不懂人情世故,諸位莫怪。日後我在藏書樓修行,若有不明之處向各位道長請教,還請勿要藏私才好。”
靈性脾氣最為直接,跨前一步說道:“妖女,我三元宮乃道門聖地,豈容你這妖邪之物修行。今日我師兄弟要聯手將你拿下,以正天道!”
“妖女?我何妖之有?我只是一普通畫卷,得天地造化而化形為人,難道這天道只有凡人才可修得?若只有凡人才可修,天地為何又讓我化形而出,得靈識和人身?”女子一臉不解,向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