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卻見張翼軫一臉愧色說道。
“抱歉,抱歉!方才一時眼花,以為是真平道長在此,開口便叫,倒讓吳道兄見笑了。”頓了一頓,又笑了一笑,說道:
“方才乃是靈動掌門新收的弟子畫兒,因為生性頑劣,形如孩童,所以靈動掌門特交與我管教。這畫兒瘋瘋癲癲,吳道兄莫要見怪才是。”
張翼軫一臉誠懇,言談間也淡然自若,一時讓吳沛難下結論。還在遲疑不定時,卻聽張翼軫嘆了一口氣,又說道:“雖是我偶得那木石化形之說,奈何這天地之大,得如此機緣的木石少之又少,恐怕再難遇到那天地造就的木石化形之人,卻是一件憾事……”
此話一出,吳沛也是怦然而驚,略一思忖便點頭說道:“此言不差,木石化形乃是得天地之靈氣,能化形而出談何容易。且這天下之間就算偶有少數木石化形之人,是否敢與世人交往也未可知,所以這般機緣造化,能否有幸結識其中一二,便和渺渺天道一樣,可遇不可求。”
張翼軫暗叫一聲慚愧,此番精心表演再加方才一番言論,看來吳沛也是一時心中釋然,不再懷疑。
果然,吳沛一想通此處,便對張翼軫再無興趣,隨意應付了幾句,便告辭離去。張翼軫暗中擦了一把冷汗,分開人群,邊去尋找成華瑞等人,邊暗中和玉成用傳音術交談。
“翼軫,探形術確實厲害,尋常木石化形的本體,若被探形術一試便會化形而出,被人控制而不得脫逃。便是我閉關這麼久,和翼軫常伴左右,得翼軫龍息化潤,較之以前功力大增,即便如此,方才也是忽覺天地旋轉,只覺猶如一隻無形巨手生生要將我從溫玉之中拉扯而出。幸好我這些時日也領悟了一些道法,體內靈力也渾厚一些,才勉力堅持住……不過也是兇險萬分!”
竟是這般厲害麼?張翼軫不禁駭然,想不到那吳沛倒也是絕頂聰明,竟能自行參悟出這般妙法,當真不可小覷!又和玉成簡單說了幾句,玉成便又陷入沉寂,張翼軫此時正來到成華瑞等人面前。
略過張翼軫和成華瑞等人相聚不提,再說靈動舞劍完畢,返回原位,羅遠公撫掌叫好:“倒未想到靈動道友劍法如此精湛,妙!某當年雖是武夫,卻不會使劍,只是在掌上有些功夫。如今安居祖洲千年,恐怕這打鬥功夫也有些生疏了,哈哈……”
羅遠公此話倒是不錯,自從千年前魔門從世間消失,少了魔門威脅,如今修道之人多注重心性,精修道法,雖是法術高強,但在打鬥之上很少有人再用心勤修。是以如今道門之中,怕是沒有幾人能夠法術高強,同時又劍法超然。
修道之人道力綿長,所以一天下來也不覺勞累,如是一眾人等便在月光如水的三元殿前,在頗有涼意的秋風之中,竟是長談了一夜。
一夜未眠,靈動的月光也照耀了一夜,而那兩個美人也叮咚不停飛舞不斷地在空中飄揚了一夜。
天色一亮,靈動便收了法術。眾人抬頭去看,只見一張圓紙和一雙筷子自空中悠悠飄落,早有眼疾手快者伸手撿來,仔細檢視一番,只是尋常白紙和普通竹筷。眾人皆心中歎服,暗道原來一直被道門中人所輕視的幻術也能如此出神入化,看來法術不論高下,只有是否精湛和精妙之分。
由此,道門中人方是大為重視幻術,竟因此帶來幻術的一個鼎盛時期,倒是靈動也未曾料到的。自然,靈動今日駕雲升空以及神人的前來祝賀,一時令道門中人大為鼓舞,也令道門在民間影響聲勢遠大,天下虛心向道之人較之以前增加百倍不止。也讓此後的一場大戰之後,儘管道門之中中流砥柱殞落不少,而民間向道之人有增無減,才讓道門的有生力量得以儲存並源源不斷地增多。
中土道門因此中興千年,靈動功不可沒。
而張翼軫的駕雲術也引得天下道門之士紛紛效仿,儘管學有所成者並不多,但終究給無數修道之人另僻一條飛空之道。其後數百年後,終有一名天縱奇才初入道門便學會駕雲術,並將此術凝練成心法,遂令天下道門地仙以下者不再御劍飛行,張翼軫居功至偉。
此為後話,暫且不提。卻說一眾人等相聚甚歡,直到東方天光大亮,靈動自知離別時刻已至,越眾而出駕雲升空,當空說道:
“諸位道友,既有相聚便有離別,此番盛會,靈動深感諸位情誼,無以為謝。靈動成就地仙時日不長,卻也有所領悟,願說出與諸位共勉!”
人群頓時肅然無聲,一眾皆驚!
雖是修道之人追求天道,而天道向來公正無私,但人生而為人,卻都有私心,是故天下道門才分大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