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就要邁步離開,省得被三元宮一眾弟子發現恥笑於他。這丟人現眼之事,還是儘量避免為好。
不料剛剛抬起右腳,忽然感覺左腳腳下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風吹來,雖是微弱,卻不知怎的竟暗藏一股迴旋之力,輕輕一拂,便將靈空的左腳生生抬離了地面。靈空大駭,急忙將右腳落下,試圖右腳落實地面支撐身體不至於摔倒。誰知右腳腳下剛剛還是堅硬的石頭,一腳落下忽然變成了一汪清水!
靈空急忙想要再移開右腳,卻收勢不住,右腳踩空,左腳抬高,便以一個極其不雅的姿勢實實在在地摔了一個狗啃泥!
摔到地上靈空才醒悟過來,方才的清風是真,腳上的清水卻是幻術。定睛一看,果然地面平平如初,哪裡有半滴水的影子?
靈空摔得鼻青臉腫地從地上爬起來,俯下身子,悄悄地向四周張望一番,發現周圍一片安靜,難得的是四下竟然空無一人。還好,還好,這人丟在了暗處,還不算太難為情。靈空這才直起身子,一瘸一拐地向後山走去。
靈空自然知道是遭人暗算了。
時機拿捏如此之準,法術發動時刻這般巧妙,恰恰在靈冰訣失效之際,靈空抬腳之時法術悄然生成,可見此人不但對靈冰訣的運用瞭如指掌,且天人合一之境渾然天成,借地勢和清風外加小小地施展了一個幻術就讓靈空吃了不小的苦頭,如此天衣無縫的設計,不是那位即將晉身飛仙之境的羅遠公又能是誰?
且不提靈空如何東躲西藏躲避眾人的目光,但說這幾日三元宮是出奇的熱鬧,不時天空便響過一片破空之聲,劍光一閃就有或老或少的道士來到三元宮大門之外,通報名號,前來參禮掌門大典。不幾日光景三元宮的待客居便人滿為患。好在大多修道之士並不計較食宿等人,即便有少數人對起居安排不滿,在三元宮威名之下,也不敢聲張。
也有一些喜好煉製各種法寶的修道者,耗費無數天材地寶煉製了可以變大變小的房屋隨身攜帶,名為隨心居。這隨心居變小之後大小如同小兒拳頭,放在身上絲毫不覺累贅。噴一口道力念動口訣變大之後,竟佔地十丈方圓,裡面主房客房廚房一應俱全,便是容納十幾人也不在話下,端的是奇妙無比。
這邊一眾三元宮弟子忙得不亦樂乎,位於小妙境之上的張翼軫卻是無比清閒,每日練習駕雲之術和天雲劍法,傾穎在一旁不時指點一二,又得空教了張翼軫一些小法術。
近來張翼軫劍法和駕雲精進不少,道力卻不再有絲毫寸進,頗讓他有些懊喪。
畫兒卻是不知何故一時竟迷上了燒菜做飯,不時纏著九靈,讓他教她廚房之道。九靈也樂得收畫兒這個古怪精靈的徒兒,一老一少倒也自得其樂,雖說不時弄得炊煙四起,卻給小妙境平白增加不少人間的煙火之氣。
算算日子,明天便是掌門大典了,張翼軫再也無心練劍,心神不安地望向三元殿方向。
掌門大典,清虛宮必然來人參加,紅枕只是一名三代弟子,也無飛劍之能,恐怕不會前來。只是不知一別數月的成華瑞是否隨同師門前來,若和成華瑞相見,也好問問紅枕近況。不知道這位孤苦無依的女子是否恢復了女兒本性,也不知她的道法修為可否入得門徑?
傾穎先前與張翼軫閒談時已然得知紅枕之事,見張翼軫落落寡歡,打趣道:“翼軫,看你神情恍惚,定是想念紅枕姑娘了。此次掌門大典事關重大,且時間倉促,恐怕以紅枕的修為還不足以飛劍來三元宮。你如今雖然也會駕雲騰空,但畢竟道力不濟,就是飛出委羽山也勉為其難。不過也莫要心急,過上一年半載,等你道力修為再更上一層,便可駕雲前嚮往王屋山看望紅枕。”
張翼軫苦笑道:“我只是擔心紅枕一個人孤苦伶仃,畢竟她父母雙亡,且又是一名弱女子。不過傾穎你的封地在穎水,若是下次你前往封地,可否代我轉道到清虛宮看望紅枕?”
傾穎有心對張翼軫說實話,忍了一忍,只好暗中嘆了一口氣說道:“也好,下次若是方便,我便替你看望紅枕,讓她安心修道,切勿掛念你。”
心中卻道,翼軫你有所不知,其實她身為龍女,若以天規論之,神人與凡人不可隨意交往,以免亂了天條。修道之士若非修至地仙之境,許多天庭之秘也是不允許對凡人透露,避免凡人隨意冒犯天威,自損福德。是以張翼軫託她轉道清虛宮,對傾穎而言並非幸事。
眼下傾穎留在張翼軫身邊,一是擔心他的安危,唯恐張翼軫被戴戠或是戴嬋兒所害,雖說他身有金錯刀,但若是戴戠執意要殺張翼軫,鼓動一些小妖小怪前來加害張翼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