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大典見張翼軫騰雲而起,與戴嬋兒當眾躲在一旁竊竊私語。雖是他也懼怕戴嬋兒的刁蠻任性,卻也見不得戴嬋兒他這個名義上未過門的媳婦竟和一個凡間小子來往過密,況且見戴嬋兒對張翼軫態度溫存如水,相比對他的冷眉冷眼簡直判若雲泥。傾洛自是心中百般滋味,無比懊惱。
待他和傾穎返回龍宮不久,忽然傳來訊息說是張翼軫和戴嬋兒同時不知所蹤,傾洛心中也不知是慶幸還是沮喪。戴嬋兒若是不見,他和她的婚約便會自然解除。不過身為龍子,傾洛心中也是無比憋悶,即便他不想娶戴嬋兒為妻,卻也不想被戴嬋兒這般無視,竟和一名凡間小子不知私奔到了何處,如此行徑,倒讓傾洛頗感憤怒,戴嬋兒忽視他還則罷了,卻和一名遠不如他的凡間少年一同不知去向,身為男人,自然難以忍受這種屈辱。
最讓傾洛難以忍受的是,不料傾穎一聽張翼軫失去行蹤,非但不信傾洛所言張翼軫和戴嬋兒實乃私奔,反而竭力為張翼軫辯解,聲稱張翼軫不過藉助戴嬋兒之力前去尋找祖洲罷了。這還不算,傾穎還嚴厲呵斥傾洛,若是再敢胡亂指責張翼軫的不是,定不饒他。
傾洛被傾穎訓得灰頭土臉,雖是嘴上不說,心中卻更是痛恨張翼軫這個凡間少年,直欲殺之而後快。有心想在父王面前告傾穎一狀,誰知父王一聽“張翼軫”之名只是搖頭,不許傾洛日後再提,直讓傾洛無比懊喪,便連向來偏愛他的兄長傾長對他非議張翼軫也是一笑置之,不置可否。
張翼軫失蹤時日一久,傾穎更是坐臥不寧,不思飲食,日夜愁眉緊蹙,不見笑顏,不但時時前往三元宮探聽訊息,暗中還不知多少次傷心垂淚,看得傾洛更是憤憤不平,心中忿恨難安。那張翼軫道力淺薄,修為低下,又是凡胎,卻又好在何處,值得戴嬋兒和他私奔值得傾穎為他傷心?
不料今日兄長傾長出海迎戰戴蛸子,傾洛正擔驚受怕之時,聽聞兄長安然返回,一時欣喜急忙出外迎接,一看之下,卻赫然見到張翼軫現身眼前。傾洛頓時火冒三丈,當即發作而出。
張翼軫眉頭一皺,本想反駁,想了一想又壓下怒意,倒是傾長怒目一瞪,喝道:“傾洛,不得無理!翼軫是我請來的貴客,由不得你出口放肆!方才在交戰之際,也是翼軫出手逼退無天山一眾,若非翼軫鼎力相助,你當我這般輕鬆便能回來?”
傾洛心中大驚,不太相信傾長所言。金翅鳥神通廣大,便是傾長恐怕力戰之下也難以取勝,張翼軫不過是凡間少年,怎能逼退令龍宮苦戰多年都無法取勝的金翅鳥第一猛將戴蛸子?不過傾洛也自是知道,傾長斷然不會無中生有亂說,是以心中疑惑不安,小心看了張翼軫幾眼,不再言語。
傾長愧然一笑,說道:“翼軫莫怪,傾洛自小驕縱,傲慢無禮,切莫與他一般見識。”
張翼軫擺手笑道:“無妨……傾穎現在何處?”
“姐姐她……哼,還不是又去中土打探訊息去了!一年以來,每月都要去上十幾次,也不嫌煩!”卻是傾洛猶自不服,眼睛一瞟,氣呼呼地說道。
聽聞此言,張翼軫不禁心中一暖,傾穎雖不比戴嬋兒性情乖張,敢作敢為,卻也生性柔韌,自有一顆堅定不讓的堅守之心,不成想他東海之行,不但害得戴嬋兒生死不明,也還連累得傾穎日夜掛牽,倒真是罪人一個。
正感嘆時,耳邊忽聽關切的聲音響起:“傾長,你安然回來就好,那戴蛸子沒有傷著你麼?”
張翼軫回神一看,只見一位古樸老人來到三人面前,這老人,頭頂紫金冠,腰束七寶帶,生得高額寬眉,猛一看,倒也頗有些威猛之意,心中明白此人應是這四海之首的東海之主傾東了。
傾長見父王出現,忙揖了一禮,說道:“回父王,戴蛸子果然神勇無比,當場擊殺我龍宮大將歸文傑。幸虧遇得張翼軫出手相助,我等龍宮兵將才得以平安返回。父王,這便是三元宮張翼軫道長!”
傾長這般鄭重介紹張翼軫,傾東乍聽之下也是心中一驚,心道這個凡間少年當真是機緣深厚,失蹤一年之久,再次現身不但安然無恙,竟能嚇退戴蛸子,莫非此子真是傾穎命定之人?既是張翼軫有助於龍宮,傾東自是不敢怠慢,忙向張翼軫一拱手,說道:“如此,老龍謝過張道友助龍宮解困之舉!”
張翼軫哪裡敢受傾東一禮,忙深施一禮,說道:“三元宮弟子張翼軫見過東海龍王!”
傾東見張翼軫禮數周到,心中甚是欣慰,待定睛一看,又見此子生得相貌秀而高潔,身材長而淡雅,舉止淡然隨意,周身左右自有輕風雲氣相隨,端的是一個絕世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