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朗朗乾坤。恕不遠送,翼軫,就此別過!”
說著,成華瑞竟是扭頭走進山洞,再也不回頭看上一眼。張翼軫心知成華瑞對紅枕心結難去,也不勉強,只是衝山洞微一拱手,衝青丘微一點頭,二人隨即飛天而去,片刻之間便消失於茫茫夜色之中。
張翼軫走後半晌,成華瑞才又從山洞出來,愣了片刻,忽然一怔,驀然發覺遠處一道劍光逼近,忙目光一滯,恢復神思恍惚模樣,呆愣愣坐在石頭上出神。
劍光片刻來到眼前,一人從劍身躍下,來到成華瑞面前。此人生得身材頗為高大,相貌粗獷,正是連成華瑞也不甚熟悉的清無地最小弟子天飛道長。
天飛上下打量了成華瑞幾眼,見成華瑞這副模樣,一臉厭惡之色,質問道:“成華瑞,方才是否有外人來此思無崖?剛剛接到極真觀飛劍傳書,說是張翼軫現身中土,你可是私下與張翼軫會面?”
對於天飛道長,雖是成華瑞師叔,但成華瑞對他所知甚少。只因天飛是清無的關門弟子,且天飛為人倨傲,與天有、天華、天清等人交往極少,喜好一人獨來獨往。天飛的倨傲與天靈的偏執又有所不同,天靈為人偏激,不喜與人交往卻獨善其身。天飛倨傲,並非出於自重,而是因為自視過高又過於輕視別人,不屑於與他人來往。是以天飛在清虛宮中,並無朋友。
成華瑞見天飛發問,不得不答,便假裝含糊不清地說道:“我一人在此思過,只覺此處山風頗大,倒也寂寞清寒。來往全是風,並未見到什麼張翼軫來此。怎地,天飛師叔還有何指示不成?”
天飛皺皺眉頭,一撇嘴。眼中掠過不屑之色,輕哼一聲說道:“果然呆傻,被上仙罰到此處也算罪有應得。你且好好反省一些時日罷,切莫再在上仙面前說些亂七八糟不著邊際的話,害了自己不說,還連累大家擔驚受怕!”
說完,天飛也不理會成華瑞,定了定神。竟是御劍飛空朝張翼軫和青丘離去的方向而去。
成華瑞待天飛走後半天,才緩緩恢復正常模樣,思索片刻,便又從神識之中翻看“鬼仙心經”參詳起來。既然在思無崖上左右無事,多學些法術傍身也是好事。
再說張翼軫和青丘飛天而去,走不多時張翼軫忽然感應到空中清風之間傳來法力波動,離此只怕有數十里之遙^^張翼軫自得了戴風地御風心得之後,控風之境大為嫻熟,無須動念便可與方圓數十里的天地清風融為一體,是以只要稍有風吹草動便可提前得知。
張翼軫只有初等的控風之術。是以雖可感應到遠處來人,卻無法如風伯一樣探知來人是誰。張翼軫忙悄然向青丘示意,二人停下不動,隨即又施展風匿術隱藏了二人身形,等了片刻,便見兩道劍光停在前方百丈開外,二人相對而立,雖是看不清容貌,夜色寂靜之下,說話聲音卻聽得清清楚楚。
一人說道:“咦。怪事,明明剛才感應到此處有人,怎的突然消失不見?”聲音尖細,聽起來頗為難聽。猶如跑調的嗩吶一般。
另一人也是奇道:“也是,上仙羅遠公的搜神術怎會失靈?如此看來,定是來人神通廣大,一時察覺有變,偷偷溜走了。”這個聲音聽上去倒算正常,只是鼻音甚重,如同從鼻孔說話一般,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尖細聲音似乎不信上仙的法術也會失靈。四下又轉了幾圈。險險來到張翼軫面前一丈之處,卻終無所得。又返回到原處,說道:“算了,我看也找不到賊人下落,天飛道長,我二人這便回去覆命罷!”
天飛道長顯然就是鼻音甚重之人,對尖細聲音之言不以為然,說道:“蒲夢尋,你先行回去稟告上仙,便說天飛還要多搜尋一時。我就不信,以我天飛人仙的修為,還找不到一個只會四處行騙的燒火道士不成?”
四處行騙的燒火道士?張翼軫聞言大驚,這不是靈空又能有誰?靈空為何夜探清虛宮,又為何被羅遠公發覺派人來尋?一時心神激盪之下,張翼軫險些心神失守,風波罩一陣輕微波動,差點露出二人形跡。
蒲夢尋聽上去頗有些不大情願,卻對天飛似乎有些懼怕,只是應了一聲“是”便御劍離去。天飛在空中靜立片刻,直視張翼軫和青丘地藏身之處,久無動靜,只讓張翼軫疑心天飛是否已然發覺二人在此。又等了半晌,天飛仍然一動不動,張翼軫有些按捺不住,正要現身打破僵局,卻被青丘輕輕按住,只見青丘搖頭示意他再稍候一時半刻。
果然又等了許久,天飛突然冷哼一聲,說道:“算你識趣,倒也有耐心躲藏不出。若敢出來,定會將你拿下交由上仙處置。今日算你走運,恕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