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飛廉捕捉。只有堯娃心思單純,只知發愣倒是沒有發覺有變。
張翼軫略一沉思忽有所悟,土伯的擬影之術較之青丘的幻影術更令人難以察覺,畢竟土伯天生與土同源。論起以土擬物之法,除非天仙,天下無人可及。不過青丘的幻影術直指人心,乃是令人心生幻象,與土伯的以土擬物與周圍景象渾然一體全然不同,若是意志堅定,神識清明,青丘的幻影術無法擾動他人心神便告失效,而土伯的擬影術借天地之威,真假難分,相比之下卻也更勝一籌。
再一比較,張翼軫心中更是堅定,若是再遇到青丘此人,除非他的幻影術能大成至“夢幻泡影”的至高境界,否則即便他一時不察被青丘所困,不出片刻也能尋得破綻之處,全身而退。
正沉思時,忽聽耳邊傳來飛廉和狸力的爭吵之聲,原來二獸互不服氣。正爭吵不休,意圖一分高下。張翼軫不禁莞爾,忙醒神過來,將二獸勸開。待狸力施展法力,將眾人移回原處,一切復原之後,張翼軫將堯娃及二獸各自施展的神通一一記在心中,情知雖是日後未必會融會貫通,不過畢竟可操縱天地之力的靈獸並不多見,至少未曾聽說中土世間何處有過,是以此等良機不可多得。
張翼軫見從堯娃及二獸口中也問不出有關傳承和操縱天地之力的心得來,也就略過不提,隨意說笑一番,忽然心生感應,一回頭,只見玄真子三人突然現身。心知只怕時候已到,是該離開死絕地之時了。
見三人現身,堯娃和二獸頓時一臉沮喪,均低頭不語,倒是張翼軫反而勸慰說道:“日後若得了機會,翼軫一定再來未名天看望堯娃、風伯和土伯,如何?”
堯娃及二獸聽了雖是點頭,臉上卻並無半點喜悅之意,張翼軫心道,莫非堯娃和二獸心中清楚,他以後恐怕再難進入死絕地麼?
玄真子向前一步說道:“翼軫,閉目,放開神識,莫要抵抗!”
張翼軫自是不會懷疑玄真子害他,當即依言而行,只覺一縷亮光一點,隨即沒入額頭不見,腦中一熱,忽然感到無數口訣印在神識之上,略一檢視,其中便有如何將中脈煉化之法,另外還多了一些不知名的口訣,正不解其意時,卻聽耳邊玄真子又說道。
“翼軫,除了煉化中脈的口訣之外,另有我三人在靈獸傳承之中如何操縱天地之力的一些感悟,若是你以後有所領悟,也算不枉我三人一番苦心。這未名天死絕地與天地隔絕,自成一界,你能來此處卻也說明天機渺渺,或有深意也未可知,是以我三人也不藏私,悉數傳授與你,望你精進勤修,早有所成。”
張翼軫一聽之下喜出望外,以玄真子三人的通天修為,若是有所感悟,定是精粹,轉念又想自己流落此地,若非得遇三人,只怕早已身亡,如今不但得以恢復,還平白得了難值難遇的功法,當真是恩同再造,心生感動之下,向三人深揖一禮,說道。
“翼軫謝過三位前輩的大恩大德,他日若有吩咐,定會義不容辭。”
“翼軫莫要客套,我三人對你倒無所求,只是相遇有緣,舉手之勞而已。不過待你返回中土世間,若是日後修行有成,成就天仙大道,得以飛昇天庭,到時若是不稱意,或許還會想起我三人……”卻是玄問子侃侃而談,正要再細說一通,忽然被玄真子打斷,插話說道。
“莫要老窮酸胡說一通,翼軫,回到世間之後,好好修行,這未名天死絕地切莫向外人提起,就當做了一場大夢,夢醒事過,一切了不可得,切記,切記!”
玄天子向前拍拍張翼軫的肩膀,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又搖搖頭,嘿嘿一笑,說道:“話都讓老匹夫和老窮酸說完了,我這糟老漢也無話可說了,翼軫,保重就是!”
張翼軫眼眶溼潤,正要再說些什麼。一抬頭,卻發現堯娃、飛廉和狸力正衝他點頭,同時身影在漸漸淡去,便如夢境初醒,一切即將消散一般。張翼軫大驚,急忙伸手想去拉住堯娃,奈何堯娃身影連同風土二獸一起瞬間便遠去,片刻之後便猶如一個小黑點一般消失於天之盡頭。
再看眼前的玄真子三人,雖是面露微笑站立面前,忽而清風吹過,三人身影如輕煙一般飛散消失。
低頭一看腳下,哪裡還有死絕地和茅屋石桌,自己卻正站在香水海之上,眼前綠波萬里,一望無際。莫說玄真子等人,便是方圓不知幾萬裡的島嶼也不知所蹤,如飛鴻渺渺,又如風過波動,起伏之後連一絲影子也尋覓不得。
這……一切真是夢境還是真實的經歷?舉頭望天,天上只有一日,哪裡有三日並列的奇觀?張翼軫一時神思恍惚,獨自站立香水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