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枕站定身形,離潘恆和老者爭鬥之處不過數丈之遙,定神觀看半晌,開口說道:“你二人如此比試下去即便累死也是難分勝負,不如停下不打,好生商量商量,可好?”
二人一聽,竟是同時收手,各自退立一旁。
不提老者一臉驚愕之色上下打量紅枕,便是潘恆定睛端詳紅枕片刻,也是連連點頭,讚道:“天媼子眼光果然不差,你能堪破人魔與地魔界限,由心性提升修為,竟是一步邁入地魔大成之境,如此資質,也算得上千年難遇。如今以天媼子修為再也無法傳你法術,以後你便跟隨我的左右,由我親自傳你天魔之法!”
紅枕微一點頭,答道:“紅枕謝過師祖大恩。”
潘恆一時心情大好,平白得了一大助力,哈哈一笑,說道:“何來師祖稱呼?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三弟子……還不拜過師傅!”
紅枕依言納頭便拜,口中稱道:“紅枕拜見師傅!”
潘恆喜不自禁,伸手扶起紅枕,卻是看向張翼軫,點頭一笑,說道:“張翼軫,幸虧你援手相助,紅枕才有如此成就,盛情難卻,潘某定當謹記,來日必有回報,哈哈張翼軫愣了片刻,卻是問道:“紅枕,你與我本是故人,為何一轉眼卻又變了臉色?”
紅枕瞥了張翼軫一眼,眼神之中平靜如水,不見一絲波動,說道:“是又如何?你我本是青梅竹馬,不過其後分道揚鑣,到如今更是仙魔對立,此後更是勢不兩立。不過念在你出手救我的份上,我可保你不死。”
張翼軫忽然心中一股傲氣升騰,更有一絲絕情冷酷之意生起,漠然一笑,說道:“不管你先前所說如何,也不管你現在又有何等本領,卻說還要饒我一命,紅枕,就算你地魔大成,也不是我的對手。殺你,易如反掌!”
紅枕譏笑一聲,不屑地說:“我地魔大成相當於初入飛仙之境,你不過是小小地仙,哪裡會是我的對手?當真是大言不慚。”
潘恆當前一步,開口制止二人爭吵,說道:“張翼軫,你一般修為頗為古怪,身內所具法力既非地仙靈力,也非飛仙仙力,不過你已經並非肉體凡胎,算是飛仙之體,只是為何體內並無純粹的飛仙仙力?”
張翼軫眼下連自己對體內的古怪情景也是一時無法說清,被潘恆點破,微一探查體內情形,果然混亂不堪,難以理順,正要開口說話,卻見老者將身一閃來到身旁,嘿嘿一笑,卻是衝潘恆說道:“潘恆,眼下勝負難分,量天尺又要三日之後才可現世,我幾人在此糾纏不休也是無用,不如還是相約三日後在此會面,先大戰一場,勝者可得量天尺,敗者自行離去即可,你意下如何?”
老者先前本想趁他與潘恆僵持之時,令張翼軫在一旁出手相助,即便不將潘恆除去,至少也可將他重創。不想張翼軫卻是歪打正著無意之中助紅枕成就地魔,也是人算不如天算,雖說眼下若是打鬥下去,張翼軫以一人之力對抗紅枕和羅遠公,即便不勝,倒也不會立即落敗。不過方才他與潘恆爭鬥半晌,卻是暗自震驚潘恆一身修為竟是比他還是高出一籌。
老者自是清楚,若是得了量天尺,修為大成之後,即便潘恆成就天魔,也非他之對手。不過如今卻是不同,潘恆雖然天魔未成,所受天地限制與他相比,卻是少了許多,而他必須將大半法力強行壓制,所以動起手來,一時也對潘恆無可奈何。
兩相權衡一下,老者下定決心,只有回去盡心助張翼軫恢復清明,才有可能打敗潘恆。一旦張翼軫神識穩固,將體內雜亂之意理順,將飛仙之境穩定下來,才能一人力敵羅遠公與紅枕聯手。
老者以為潘恆定會討價還價一番,或許出手強行將他二人攔下也是可能,不料潘恆好不遲疑,點頭應下:“如此也好,省得我二人在此打來打去,量天尺是否真正出世還未可知,倒也可笑。三日後,潘某定會在此地恭候大駕!”
老者二話不說,招呼張翼軫轉身離去。待二人走後半晌,紅枕突然開口問道:“師傅,為何放他二人離去?何不乘機將二人殺死,以絕後患!”
潘恆無奈一笑,神色頓時委靡下來,搖頭說道:“張翼軫……好生厲害,他體內另有一股狂暴雜亂之意,剛才與他硬拼了一記,竟是受了點輕傷!”
再說張翼軫與老者不徐不疾走出鐵圍山,黑夜之中無邊寂靜,隱隱可以聽到鐵圍山一側的海水潮動之聲,正是遠方何遠,可望海潮。
張翼軫不知想些什麼,一直低頭行路,一言不發。
老者躊躇片刻,下定了決心,吞吐說道:“翼軫,其實先前之事我也並非刻意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