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清連忙給她找紙,然後越過蘇沐出聲問道:“小姐你找哪位?”
蘇沐一面抹著裙子上的水漬一面扭頭去看,然後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金露露站在雜誌社的門口笑的大方婉約。她一早就料到蕭凡會有所動作,所以先發制人,不給他任何說話辯白的機會。
“對不起,打擾大家工作了,蘇沐,我們能出去談一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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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誌社辦公樓下有一家咖啡廳,價格實惠口感也還過得去,最適合那些思想小資經濟狀況很不小資的白領,雜誌社裡好些同事都喜歡有事沒事就過來坐坐。蘇沐把金露露帶到這裡來的時候看到她臉上明顯的流露出一種嫌棄的神情,不過這一年的歷練總歸讓她學會了一些當年並不曉得的道理,她只是垂著眼眸跟著蘇沐在角落裡坐了下來。
侍從上來幫兩人填了訂單,謙和有禮的鞠了一躬就退了下去,兩個人平視著對方卻是誰都沒有說話。牆壁上的空調似乎年月悠長,發出一種低沉的噪音,金露露拿過手旁擱置的手提包,從裡面抽出一張紙箋擱在蘇沐面前,然後從容的揚了揚眉毛。
蘇沐一愣,巋然不動的抬頭盯著金露露。“什麼?”
“支票。上面有一百萬。雖然不多,但是也足夠你們那種家庭過一輩子了。當然,如果你覺得不夠我還可以加。”
蘇沐掃了一眼面前花花綠綠的紙條,心下不由感嘆。原來這就是支票。金露露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冰水,抱著肩膀接著說道:“你是個聰明人,我的意思你應該懂。怎麼樣?拿了錢離開方城,離開他如何?”
蘇沐聽她這樣講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看到金露露臉上的顏色有些難看朝她擺了擺手。“我說金小姐,你的意思是花這一百萬把蕭凡從我這裡買走嗎?在你的心裡,他就值這個價錢?”
金露露兩條眉毛擰作一團,開口語氣已經有些冷清。“你要是這麼說也行,一百萬的確是不多,你開個價吧!”
蘇沐連連搖頭,笑的越發的燦爛。“沒有辦法開價。在我的心裡,他是一個我傾心相愛的人,不是一件商品,我無法給他定價。”
金露露的嘴角抽了兩下,緩緩放下手臂,冷笑一聲道:“我到底還是低估你了。本以為你不過是一個工薪階層的家庭,面對這一百萬甚至更多的錢多少會動心一回,沒想到你胃口這麼大,瞄準的居然是蕭家的全部家產。你跟他在一起那麼久想必一定清楚,蕭家三個孩子,大哥蕭平根本不插足家族事業,一心做個平常人,研究藝術,小妹早年夭折,蕭家的產業遲早都是要落到蕭凡的手裡,所以你才願意丟了我這小芝麻去撿大西瓜。可是我可以告訴你。你的底細我摸得一清二楚。包括昨夜你恬不知恥的留在蕭凡那裡過夜我都知道,我不管他揹著我做了什麼,只要最後我能和他結婚我什麼都不在乎,可是你不一樣,你還有朋友,你還有家人,我勸你適可而止!”
蘇沐對於她這一番陳詞顯得有些吃驚,不過緊接著她竟慢慢的鎮定了下來。一口冰水下肚,原本對於金露露的那麼一絲絲虧欠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既然你能調查的這麼徹底,你就應該知道,我和他之間並不是我剃頭挑子一頭熱。什麼叫做相愛,那就是相互都愛著的。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並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也經常認準了一件事情就一條道跑到黑。你有時間來找我倒不如多想想怎麼才能讓他對你回心轉意。不,不對,不算是回心轉意。他的心一直都在我這裡。”
“你確定?恐怕你並不知道另一個人的存在吧。如果你知道他們曾經如何相愛……”
“你是說你姐姐寶珠吧!”蘇沐對送咖啡過來的侍者點頭笑了一下,似乎是漫不經心的將那個名字提起。金露露一愣神,顯然沒料到蕭凡居然有膽量把姐姐的事同她講。
蘇沐抬眼笑笑。“寶珠的事我一早就知道了。中國有句老話叫□屋及烏。別說你姐姐已經過世了,就是真的還活著我又能怎樣,是她一手造就了今天的蕭凡,我能計較他的現在和將來,但我卻不能干涉他的過去。這個道理很淺顯,你用它根本就傷害不到我。”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對金露露點點頭。“我午休的時間快要結束了。沒什麼別的事我先回去工作了。”她拿著手袋起身,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對金露露正色道:“對了,我的家人和朋友,我爸媽也好,唐勉和曲歡也好,哪一個都不是你隨便想捏捏就捏捏的軟柿子。這一點我放心,可我還是想勸你一句凡事不要做得太絕,傷人傷己。”
她說完話抬手叫過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