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魄力的人只願坐穩他的第二把交椅,才是萬中無一、罕見罕有的人物。
狄飛驚就是這樣的人物。
──可是狄飛驚怎麼卻憂愁起來呢?
──他耽心些什麼?
──正午的一戰?
──還是另外有些隱衷?
雷損知道這是他認同的時侯,也正是狄飛驚該說話的時候了。
這許多年來,他們之所以能合作無間,便是因為他們各自能演好自己的角色,各自站好自己的崗位,各自做好自己的本分,這充分發揮和互為照應的結果,使得六分半堂,強大無比如果不是遇上了金風細雨樓。
棺材前,燒著一炷香。藏香。
藏香很香。
馬車內氤氳著悠忽的香氣,實在非常好聞。
──可是為何要燃香?
──難道棺材裡睡著個死人?
如是,死人是誰,何致於雷損這般注重?為何不入土收殮?為何在跟金風細雨樓會戰於三合樓時,仍然抬到戰場來?
如果不是,因何燃香?
問題永遠是問題。
當我們試著解答一個問題時,如果你認真追索下去,又會產生許許多多的問題。
能夠有答案,尤其是正確答案的問題,其實並不多,但人生裡的問題,尤其是無法解決的問題,確實是太多大多了。
狄飛驚現在所提出的,顯然就是一個。
其中一個。
你看這香。”
雷損看去,香點著。
香燒了一截,香灰正斷塌下來,掉落在瓷制的心杯爐邊沿上。
雷損著不出什麼來。
“馬車是動著的。”狄飛驚又說了那麼一句。
這彷彿是句廢話。
馬車當然是動著的。
而且還直奔六分半堂。
按照這樣的速度,只怕不消一個時辰,就可以同到總堂的“不動飛瀑”。
可是雷損知道狄飛驚必有所指。
所以他耐心的等下去。
等狄飛驚再說下去。
“所以風力很大,”狄飛驚果然說了下去:“風力猛勁的時候,會影響香的默燃,也就是說,有風的時候,香特別快燒完。”
他頓了頓,又道:“故此,我們以一頓飯來計算時間,那便不甚精確,因為吃飯的人,有快有慢,要是由一直慕戀雷小姐的那位張炭來吃,只怕還不到他三扒兩撥,就只剩下了個空碗。”
然後他補充道:“同理,用一盞茶、一炷香、一眨眼來計算時間,都不大穩定,不大確實,如果這時間不重要,那還不如何,如何剎那間都足以到生死,那就所誤極大所謬極鉅矣他垂著頭、但跟裡發光:“沒有時間,就沒有光陰,我們就不會衰弱,不會老、不會死,這樣重要的東西,沒有準確的計算,怎麼可以”他堅定地道:“我想,日後一定會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