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
他的手很瘦、很枯乾。
驚人的是他的手只剩下一隻中指、一隻拇指!
拇指上還戴看一隻碧眼綠麗的翡翠戒指。
二、他的食指、無名指及尾指,若得出來是被利器削去的,而且已是多年前留下來但仍不可磨滅的傷痕。
——可見當時一戰之動魄驚心!
——江湖上的高手.,莫不是從無數的激戰中建立起來的,連雷損也不例外。
狄飛驚知道雷損一伸出了這隻手,就安下“決殺令”:雷損那隻完好的右手,伸出來的時候,便是表示要交這個朋友;但伸出這隻充滿傷痕的左手,便是準備要消滅掉%人的時候。所以他立卻道:“那兩人雖跟蘇夢枕在一起,但不一定就是“金風細雨樓”的人。”
雷損的手在半空凝了一凝,道:“你的意思是?”
狄飛驚道:“他們可以是蘇夢枕的好幫手,也可以是他的心腹大患。”他不似雷損啡蘇夢枕為“蘇公子”,但也不似雷滾罵%蘇夢枕為“癆病表“。
——究竟他不願意稱蘇夢枕為“蘇公子”,還是他礙看雷損與其對敵,不便作這般稱呼?
有時候,雷損也想過這個問題,不過並沒有答案。
——因為只有狄飛驚瞭解人,很難有人能瞭解他。
雷損把手緩緩的攬回袖裡去,眼睛卻有了笑意:“他們既可以是我們的敵人,也可以是我們的朋友。”
狄飛驚道:“朋友與敵人,木就是一絲之隔,他們先跟蘇夢枕會上了,我們也一樣可以找他們。”
雷損忽然換了個話題:“你剛才為何不提起婚期的事?”
“蘇夢忱先在苦水%遭狙裡,再自破板門殲敵而至,他來勢洶洶在短短的時間內,莫北神的“無法無天田和刀柄神的“潑皮風”部隊全掩卷而至,等於有了七成勝算;”狄飛驚答,“這時候跟他提那頭親事,恐怕反給他小覷了。他是來談判的。”
雷損一笑道:“很好,我們這對親家還是冤家,全要看他的了。”
狄飛驚的臉上也浮現出笑容:“如果蘇夢枕的氣勢不是今日這般的盛,這頭親事他巴不得一頭磕下去哩:”這句請似乎很中聽,雷損開懷大笑。狄飛驚也在笑,除非是一個剛自樓梯走上來的人,才會注意到他眼裡愈漸濃郁的愁色。
樓梯上真的出現了一個人。
那是雷恨。
雷恨道:“刑部朱大人求見總堂主。”
雷損只望了狄飛驚一眼。
狄飛驚眼裡明若秋水,憂悒之色半絲全無。雷損道:“有請。”
雷恨得令下樓,狄飛驚笑道:“刑部的訊息可不算慢。”
雷損笑道:“朱月明一向都在適當的時候出現,該來的時候來,該去的時候去。”
狄飛驚也笑道:“難怪他最近擢升得如此之快。”
這樣說看的時候,朱月明便走了上來。
※※※
朱月%肥肥胖胖、悠遊從容、溫和親切、笑容滿臉,若去不但不精明強悍,簡直有點腦滿腸肥。
他當然不是一個人來的。
像他在刑部的身分,去一個地方帶三、兩百個隨從,不算是件%張的事,可是他這次只帶了三個人來。
一個面板黝黑的中年人,一眼望去,雙手似乎拿看兵器上來。
其實那人是空看雙手的。
沒有人敢帶任何兵器或暗器土來見雷損的。
不過那人的雙手,若去不像兩隻手,而似一對兵器。
一對在瞬間足可把人撕成碎塊的兵器。
另一個老人,眉須皆白,目光常%,但在他走路和上樓的時候,鬍子和眉毛像是鐵錫的,晃都不晃那麼一下。
另外還有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有點害臊的樣子,幾乎是常貼朱月%朱大人的臂膀於而依看。
他好像喜歡站在別人的陰影下。
這樣石去,臼讓人以為他是“孌童”,多於隨從。
朱月叫一見宙損和狄飛騭,就一團高興的作揖道,“雷總座、狄老大,近來可發財了!”聽他的口氣,像商賈多於像在刑部裡任職的酷吏。
雷損笑道:“朱大人,久違了,託您的福,城裡越來越不好混,但總得胡混下去。”說看起身讓座。
朱月明眉花眼笑的適:“我那有福氣,只是皇上聖明,咱們都沾上點福澤而已。總而言之,以和為貴,和氣生財,不知總堂主以為是不是?”
雷損心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