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像他那樣子活著:”唐寶牛點頭道:“我明白了。”
張炭問:“你又明白了什麼?”
唐寶牛道:“好人一向都不長命,像你這種無情無義、無法無天、自私自利、自大自負的東西,只怕一時三刻都死不去。”
“你說對了,所以,你死了我都沒死。”張炭笑道,“我還等著替你發喪呢:你沒聽說過嗎?有一種人,平時很脆弱,動輒呼天搶地,但活得比許多強人都更有軔牲、更加長壽@”唐寶牛怪眼一翻道:“我們身在此地,處於此際,是談情說愛的時候麼?”
“談情說愛?”張炭楊著他那條被烙去半的眉毛,歪著扭傷的脖子:“我們?”
唐寶牛道:“我們比談情說愛還不如,我們正在等死,在討論誰先死。”
張炭苦笑道:“不談這些談什麼?難道說逃亡?你以為被關在這還能逃出去?”
這時,兩個巡邏的獄卒走過,一個粗眉橫眼,伸腿進來就往張炭背部一腳,一面怒罵道:“死趵種:談什麼逃亡,看我死你:”他還沒縮同腳,唐寶牛已大吼一聲,撲了過去,因行動不便,受傷不輕,手腳上銬又太重,無法扣拿對方,只全身大力的壓了下去,只聽格勒一聲,那獄卒的腿敢情是折了。
獄卒痛得哇哇大喊。
另外一個晏眼麻皮的獄卒,連忙把水火棍擲進年來,往唐寶牛頭上、背上使勁的打,張炭手腳並施,撲抓住擯子,大叫:“兩位大爺,饒了我們吧:”獄卒打了一會,才告氣消,叱道:“還不放手,討打麼?”
張炭連忙停手,那獄卒趁勢把棍首一溯,在張炭胸囗頂了一下,張炭只覺胸囗發悶,喉頭髮甜,幾吐出一囗鮮血來。
唐寶牛一見,吼著又要上前,那麻皮獄卒連忙收棍退後,隔著鐵牢,唐寶牛也無用武之地,那麻臉獄卒恨恨地道:“看你爺爺日後怎麼收拾你:”這時候,喧噪早吸引了幾名獄卒,都過來把原先那名粗眉橫目而被唐寶牛折傷了腳的獄卒拖走,一個牢頭過來勸那名麻子獄卒道:“豬皮蛋,算了罷,這兩人還是朱老總要提審的人哩,待任大爺審得他只剩皮肉:你再把他們連皮帶骨哽下肚,也沒人管了:”說著就把他拉走了,獄卒們對二人加倍戒備,在遠處虎視。
唐寶年經這一折騰,也累得氣喘吁吁;在剛才與獄卒糾纏的時候,其他牢的囚犯也引起一陣騷動,現在都平息下來了。
張炭倒有興致,用手上的鐵銬輕打著石壁,一名刨牙的獄卒尢起火起來,抄哨棍就要進來毒打,那猥瑣的牢頭卻止住了他:“由他們去吧:挨拷完了,自有你止癢的。”
張炭這樣有一下、沒一下的著,唐寶牛可忍無可忍了,罵道:“死鬼子:喪樂呀?
你要死,就拿頭克去,別吵煩了老子,也要你好看:”張炭笑了一笑,摸著脖子的傷處,低聲道:“聽:”唐寶牛也沒聽見,只聽到隔幾室的囚犯銬軋軋和低聲呻吟。
“聽?”唐寶牛低孔道,“聽個屁:”張炭噤聲道:“別囔:你沒聽清楚麼?”
唐寶牛兒他能有其事的樣子,也只好傾耳細聽,才發覺也有敲打石牆的聲音。
他冷道:“見鬼了:發瘋也會傳染!”
張炭道:“你可知道我剛才的說話一直都在胡扯一道,言不及義的理由麼?”
唐寶年不情不願地答:“你說話一向如此:”“廢話:那是因為剛才有人在隔壁四室偷聽咱們說話。”
“你怎會知道:“唐寶牛將信將疑。
“因為人偷聽的時候,如果內力不高,必定耳貼牆壁,屏息細聆,就像你剛剛那樣。”
“這樣又怎樣:你聽得出來有人偷聽不成?”
“可是,耳緊貼牆,血液流動的聲音,血脈震動的聲音,同樣也透過牆壁,傳了過來……”
“難怪你對那癆病表的耳朵那麼有興趣,”唐寶牛依然不服氣,“原來你對耳朵素有研究。”
張炭不理他說的。“一個人屏息之時,呼息法自然與常人不同,只要仔細分辨,很容易便能辨別得出來。”
唐寶牛道:“現在還有沒有人偷聽?”
“經過剛才這一鬧,他們都以為我們胡說八道,現在又被揍得七八素的,就算能說得山話,也準像狗嘴長不出象牙來。”
“你是狗嘴,我是象牙。”
“對,你還有象鼻哪,反正認不認隨你,不過,他們倒把人暫時撤掉了,不然,怎麼剛才那麼一糾纏,就跑出那聵多名獄卒來:”“難怪,原後是從隔壁牢鑽出來的:朱胖子這麼做是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