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上混,就準得要吃虧了。”
他冷靜像刀浸在水中:“對方毀約在先,我們就不算是毀約,而我答應他後天午時直赴六分半堂,便是料定他們會先行妄動,讓我們抓住先發制人的藉囗。”
王小石倒吸了一囗氣:“你料定他們不會坐以待敵,所以才故意貿然答應他們所指定的時間地點?”
蘇夢枕一笑道:“當然。”
王小石道:“那麼,他們意圖奪得先機,反而是錯誤的舉措了。”
蘇夢枕坦然道:“正是。所以世間很多約定,就算一再承諾,白紙黑字,也難保不變。
約是死的,話是人說的,人到一定要變的時候,自有變通的辦法,這便是人的適應能力,也是人的可怕之處。”
他傲然一笑道:“現在你明白了沒有?”
王小石搖了搖頭:“我還是有一樣事情不明白。”
蘇夢枕目光閃動:“那必定是件有趣的事兒。”
王小石道:“你的腿傷明明還沒有痊癒,為什麼那麼急著要去六分牛堂?”
蘇夢枕臉色沉了沉,好一會,才沉聲道:“也許就是因為我的腿傷,我才急著要去解決六分半堂的事。”
王小石聽了,心頭更沉重。
蘇夢枕負手,看了黃綠紅白四座樓宇一眼,流露出一絲難以覺察的眷意,再橫睨白愁飛、王小石一瞥,道:“你們還有沒有問題?”
王小石定蘇夢枕。
白愁飛作深深長長的呼吸。
蘇夢忱冷峻地道:“你們沒有問題,我倒有問題要問你們。
“問題只有一個。
“你們願不願意,為金風細雨樓,消滅六分半堂?”
答案是:“我不為了這個,又何必站在這?況且我們若不是為了這事,早已不能在這站著了。”白愁飛答案是:“不願意。我不願意為金風細雨樓效命,因為樓是死的,人才是活的。我們是為大哥而效命。”王小石蘇夢枕也有同話。
他的“回話”是伸出了一雙手。
白愁飛和王小石也伸出了他們的手。
六隻手握在一起。
緊的。
在出發往六分半堂的時候,王小石悄悄地問了白愁飛一句話:“大哥有沒有抓到周角?”
“抓到了,”白愁飛若有所思地道,“蘇大哥便是在抓到周角之後,才下令提前攻打六分半堂的。六分半堂提前發動攻的事,很可能便是從他那兒得知。”
然後白愁飛也同問王小石一句話:“你看今天的局面,雷損會接受談判,還是會演變成血戰?”
“如果雷老總是要談和,他就不必發動突襲了;”王小石說,“你看今天的相,人人都帶殺氣,流血已是免不了的事。”
“那很好。”白愁飛奮慨地道。
“為什麼?”王小石很詫異。
“因為我喜歡殺人;”白愁飛道,“殺人像寫詩,都是很優美的感覺。”
“我不同意,”王小石皺著眉道,“殺人像生吃活剝的田鱭,我不喜歡那種感覺。”
“所以我和你是兩個人,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白愁飛微微笑道:“個性不同的人反而能合作成大事。”
“幸好,我們不止是兩個人。”王小石道:“還有大哥,以及樓的一眾兄弟。”
“但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