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眼皮不住的打顫,四肢也是軟軟的,彷彿現在才感覺到濃濃的疲憊,不知不覺的便進入了夢鄉。
碧綠的田野裡,遍地開滿了黃色的野花,各種各樣的彩蝶在花間飛舞,輕輕伸手,卻發現蝴蝶一點也不陌生的停在手背上,呼扇著兩片斑斕的翅膀。
我笑著在田野裡奔跑,大聲的唱著,驚得蝴蝶紛紛盤旋的飛起,在空中不停的打轉。跑得累了,便順勢躺在柔軟的小草上,閉上眼睛,任陽光灑瀉,任清風吹拂。
漸漸的,飛舞的蝴蝶歸於平靜,輕輕的落在花瓣上,落在我的臉側,搔起淡淡的癢,我忙揮手拍去,想要翻身繼續睡,卻發現伸出的手動彈不得,使勁抽了抽,仍是無法活動。
“哎呀!”我低聲呢喃,用另一隻手揉了揉麵頰,順勢向與剛才相反的方向躺去。
手上傳來陣陣的溫熱,空氣中也瀰漫著淡淡的酒氣,我不禁微微蹙起了眉頭。
酒氣?
用力的眨了眨眼,室內一片昏暗,夜幕不知在何時已然降臨,屋內卻沒有點燃蠟燭。
我迷糊的看著坐在床邊的黑色身影,指尖微動,握緊他的手,順勢攀到他的身上,輕輕閉上了眼睛,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
“前面要散了麼?”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我滿足的輕嘆口氣,唇角微微揚起。
他的身體有些僵硬,遲疑的捋著我的頭髮,沒有答話。鼻尖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我不禁皺起眉頭。
“不是告訴你,少喝酒嘛!怎麼還弄得一身酒氣。”我抱怨著,雙臂懶懶的環住他,將身體的重量倚靠在他的身上。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任由我抱著,沒有說話。
這樣靜靜相擁的曖昧氣氛,讓我忽然想起了落橙湖畔的啄吻,這一刻,突然很想繼續那天未完的吻。
念頭一起,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勾住他的脖子,眯著雙眼湊到了他的面前,雙唇輕輕的貼上他的。
溫暖的懷抱頓時一僵,久久沒有反應。
“初吻?”我嘟囔著,感受著他雙唇的溫度。他久久沒有反應,我蹙眉,勾緊他頸項,誘惑的伸出舌頭描繪他的唇型,嘴角壞心的微微勾起。
還是沒有反應?
正當我無趣的想要放開他,腰間卻被人用力一勒,面孔更加的貼近他,鼻子撞到他的面上,痛撥出聲。
他反手按住我的腦後,趁勢探入我的口中。
口中瀰漫著淡淡的酒氣,我頓時覺得頭腦一片空白,只是無力的攀住他,擁緊他。他不停的在我的唇齒間流連,用力的吸吮我口中微薄的空氣,直到我們都氣喘連連。我覺得胸腔一陣憋悶,輕輕推他,卻被迫而滿足的承受他熾熱的吻。
“胤祥……”我低聲的輕吟,卻猛地被他用力一推,撞到了牆壁上,迷糊的頭腦頓時清醒。
“你吃錯藥了!”我大怒,揉著發痛的腦後。
“你看清楚我是誰?”黑影倏地湊到床前,將我拉至他的面前,幽黑的瞳眸和黑夜混為一體,鼻端淺喘的呼吸拂在面頰上。
我微喘著氣,頭腦一片混亂,腦中不斷的重複著這一句話,‘你看清楚我是誰’……
這是——十四!!!
我猛地推開他,退至床角,單手捂著嘴,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天啊,糗大了!吻錯了物件不要緊,在國外接吻只是禮貌;可是問題是我吻的是十四阿哥?想到他比四爺還要冷冽的目光,我的頭便劇烈的抽痛起來,似是有人拿著細細的針,不斷的扎著,鴕鳥般的不願面對現實。
怎麼辦?他該不會誤會吧?
“十四爺,您怎麼到這兒來了?”等了他很久,也不見他有離去的意思。耳畔隱隱傳來唱戲的聲音,宴會應該還沒有散。
若大小姐,你在哪裡啊你在哪裡,為何不把你家十四爺看好呢?
“爺到哪兒需要向你彙報嘛?”他彷彿吃了槍藥,說話嗆得很。
“那倒不需要,可是……”你沒事跑我這兒幹嗎,還好死不死的握著我的手?
“四哥的禮物是你親手做的?”久久,他平靜的吐出一句話,我不禁偷偷抬頭看他。
“嗯。”多說多錯,少說為妙,這是應對十四的不二法寶。
“蘇繡?”
“嗯。”
“哼,爺倒是小看了你,你和四哥什麼關係,竟然能抓住他那麼細微的表情?那種溫柔的眼神,恐怕連四嫂都沒有看過!”他頓時語氣一變,憤然地指著我,吐出一段莫名其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