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人家難得穿的這麼漂亮,你怎麼都不表揚我一句?”我走到他身後,用手推搡他,笑嘻嘻的看著他的側面。
“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還在這兒嬉皮笑臉的。”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對我這副不急不慌的樣子很是氣惱。
“十三弟,你那磨蹭什麼呢,不會在想著怎麼逃跑吧!”十阿哥大笑著走到我們身旁,拍著十三的肩膀說道。
“怎麼會呢,今兒哥哥們都來了,豈是說罷就罷的。”十三面色一緊,恢復了平時的神色。
“相信我,夏盈盈不會讓你失望的!”走過十三身旁時,我燦然一笑,低聲說道。隨即朝著四爺微一點頭,和對面的若含同時朝場中走去。
站好後,一個小太監牽著踏雲走來,我接過韁繩,習慣道謝。他迅速抬頭瞥了我一眼,眼神溫暖感激。我回以微笑,凝神看著一旁的若含。
“今兒個爺們過來也是為了熱鬧一下,瞧個樂趣?” 三爺站起身,啪的將摺扇放於手中,現場安靜下來。
“不知兩位姑娘還有什麼要說的?”
今天在場的人中三阿哥最大,所以由他出任裁判長,重申了一遍比賽細則。但是這句話我怎麼聽都覺得心裡不舒坦,搞得像臨終遺言似的。
“等一下。”我高聲道,大家都期待的看著我,等候我的下文。
“既然是賽馬,光跑有什麼意思,所以奴婢認為,可以在賽道上增設護欄,使馬跨越過去而不踢倒護欄,這樣比賽既不枯燥,又多了一絲趣味。不知各位爺意下如何?”
“盈——你——”十三想要出聲,卻被四爺一把拉住,衝他搖了搖頭。
“好!凌月姑娘好膽色,不知若含姑娘?”三阿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又看向若含。
“奴婢同意。”若含瞥了我一眼,轉頭看向十四的方向。
一群奴才快速的佈置賽場,每道分別設定了十個半米多高的護欄,我向遠處看了看,嘴角掛起一抹笑容。
“踏雲啊踏雲,你可要爭氣啊,不要給十三爺丟臉。”我捋著馬毛,看著踏雲棕色的眼睛。
場上一些人聽我這麼說,哈哈大笑,十三無奈的看了我一眼,神色緊張。
若含迅速上馬,唇角微揚,略帶嘲諷。我不理會她的目光,自顧自的掏出口袋中的綿糖,喂著踏雲。
“我說凌月啊,你難道還想讓爺扶你上馬不成?”十阿哥聲如洪鐘,嘲笑著我,剛剛停下的爆笑此時再次鬨然而起。
“奴婢謝十阿哥關心。”我衝他微微一笑,目光冷厲。
我從容一笑,輕踩腳蹬,旋身上馬,身如輕燕,盈盈落座。
四年前,默語參加一個花樣馬術的比賽,便將我邀到英國一起參加培訓。因為我們是同胞姐妹,從小也學過武術,身體柔韌度很好,並且默契十足。馬術老師便安排了很多高難度的花樣教導我倆,力求達到從上場到退場,時時精彩,刻刻難忘。而這個上馬動作便是我們的入場第一式。
“好……”十五、十六兩人大聲叫著,一臉的興奮。
“哼”,若含怒哼一聲,不等評委發令,便飛射而去。我神色一怔,追隨其後,看著越來越近的第一道跨欄,臀部微微抬起,牽著韁繩的手略一使力,踏雲抬高了前蹄,輕鬆的跨過。
若含快於我一馬之隔,但是她急於求成,又從來沒有玩過跨欄,與馬匹的配合不夠,身形有些不穩,有幾次險些踢倒欄杆。
風聲呼呼而過,速度越來越快,我加緊馬腹,看著十幾米外的旌旗,壓低了身子,控制韁繩的手慢慢收緊,在越過旗杆時摘下放在上面的小旗幟,快速旋轉馬頭,朝來時的方向奔去,這時離若含只有半馬之隔。
我隨手將旗幟放入懷中,大力的夾緊馬腹。
踏雲似乎感到了我的激動,跑得越發迅速,甚至在來時減速的護欄處都沒有減退速度,我適時地收緊韁繩,伴隨它的起躍高飛,只是一瞬間,便將旁邊囂張的‘紅雲’落於身後。
還有三道護欄,微揚的唇稍漸漸高起,自信流露而出,握著韁繩的手緊了又緊。
從馬蹄聲中分辨,若含應該落於我兩匹馬的距離,剛剛她不小心,踢倒了護欄。
踏過了最後的欄杆,離場地大約還有一百米的樣子,踢了踢馬腹,讓它在直道上加速。前面熱鬧的人潮早就騰空了位置,距目測,人好像又多了一倍不止。
身後鞭子聲陣陣,敲得我心中一陣抽痛,可憐的馬兒啊,誰讓你趕上這麼個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