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籠裡,復得返自然?凌月,宮內的你,宮外的你,哪個才是真正的你?”墨黑的眼眸,緊緊的鎖著我。我咬著下唇,想了很久。
“都不是!真實的我,只是那個在雨花閣中忘記了時間流逝的人!”我抿著雙唇,坦然的看著他,“人總是不斷的調整著自己,學會適應環境的變換,適者生存,亙古不變!”
“適者生存,那麼,在我們面前的你,難道也只是表象嗎?”今天的他,似乎很奇怪,追問著,不肯罷休。
“胤禟,我們是同一類人,只是目的不同罷了。紫禁城中的哪一個人,沒有一張屬於自己的面具呢?只要記得,我們想要給對方的,是最好的那面便好。其餘的,又何必在意?這一世,我信任你,便已足夠,不是嗎?”望進他深似汪洋的眼眸,我終於坦白的說出了心底的話。
“信任!是啊,這一世的信任,於我,便已足夠!”
舒緩後乍然閃現的笑容,自他的唇角綻放。
胤禟,或許有一天,我會親自解開我身上的謎團,或許……
夢迴江南
京杭大運河北起北京,南至杭州,經北京、天津兩市及河北、山東、江蘇、浙江四省,溝通海河、黃河、淮河、長江、錢塘江五大水系。全長1794千米。
憑欄遠望,唇角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順著運河,看著兩岸的作物與樹木,才真的相信,江南,我來了!
“江南,我回來了!”只不過,卻早了三百多年!
“咋呼什麼,沒一點正形兒!”身後隱隱傳來他的笑謔聲,我毫不在意,兀自欣賞著南方的景色,大口的呼吸著這裡自由的空氣。
“禟禟,你自己回宮,把我留在這裡好不好?”我脫口而出,回眸看向他。
“除非我不要命了!”他嗤之以鼻,懶得理我。
“你可以和皇上說,嗯,說人多,我們走散了;也可以說我被人擄走了;要不你就說我掉水裡淹死了!啊——幹嘛打我?”揉著腦袋,怒視一臉平靜的他。
“別亂說話。”他瞥了我一眼,踏上甲板。
我吐舌,盤腿坐在甲板上,托腮發呆。一旁候著的丁順趕忙在我膝上鋪上毯子。
“禟禟,我們先去哪裡?”
“你說呢?”他沉眸看了看我,無奈的轉身,選擇忽視我。
“要我說——”我剛要開口,便被他蠻橫的打斷。
“還是聽我的吧!先到揚州,然後蘇州、紹興、最後到杭州和皇阿瑪會合。”長長的手指富有節奏的在欄杆上敲著,而我在聽到最後一句話後猛然跳了起來。
“什麼?皇上要來?”急切的扯著他的袖子,想要證實這個驚天訊息。
“當然,皇阿瑪下個月南巡,而我們要在杭州等他們。帶你出宮前我可是和皇阿瑪保證過,一定將你完好的帶回去。所以,你不要給我添麻煩!”他刻意加重‘完好’兩個字,眼裡帶著濃濃的威脅。
“知道了。幹嘛要說出來,害我連玩的興致都沒有了。”埋怨的看著他,轉身回到船艙裡。
船行幾日,終於到了此次南行的第一站,揚州。
酒足飯飽後,我們沿著“瘦西湖”慢慢走著。
“煙花三月下揚州,雖說現在並不是三月,不過,我已經體會到揚州城濃郁的氛圍了!”看著入目的景色,我不禁開口感嘆著。
“哼!”他嗤笑,掃了我一眼,便邁步走去。
“禟禟,等等我啊!”快步跑到他前面,倒退著走路,和他閒聊著。
“注意路。”他向一旁的丁順使個眼色,丁順便趕忙跑到我身邊,亦步亦趨的跟著。
“切。”瞪了一眼無辜的丁順,我便轉移了視線。
湖邊兩岸上,芳草萋萋,柳枝蔓蔓,踩著鋪滿石子的小路,我流連的駐足,體會著江南特有的韻味。“兩堤花柳全依水,一路樓臺直到山。”
胤禟伴在一旁,笑而不語。
“我們明天可以去觀音山,山上遍佈寺院,有‘江南第一靈山’之稱;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晚上,可以在客棧內賞月,桌上擺滿特色小吃,斟滿兩杯佳釀,對月品酌,何等逍遙自在。”想著那番景象,自己兀自笑開了花。
窗外暮雨霏霏,似銀絲落下,擾亂了心湖。江南的春雨,總帶著一絲離別的情愫,似少女的情懷,多愁善感。
前幾天,胤禟陪著我逛遍了揚州的大街小巷,品嚐了各種特色小吃後,就讓我留在客棧內,獨自出去巡視各處的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