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結合!”
“你啊,和你額娘一個樣,四伯說不過你!”爺看著他,不住的笑著,那笑容,卻沒有一絲的嚴謹。
瞧著幾個孩子玩鬧著跑開,我立在門口,久久的凝望。
爺對自己的孩子,何曾有這般溫馨平淡的時候,何曾這般笑顏談天,何曾這般輕鬆悅然?
幾年的相處下來,我以為爺是真的性子冷,那畫中的眼神,只是幻想的臨摹。然而此刻,想著他面對弘暄時的縱容,想著那無數次在涼亭上仰天惆悵的身影,想著福晉若有似無的眼波流動,心底,卻漸漸的明白了什麼。
原來,那一年,那痴痴的目光所凝視的,根本不是福晉;那涼亭上寧靜的片刻,之所以那般安詳,是因為他心底的滿足;而那幅畫中的眼神流轉,只是因為,那樣的目光,只有她看過!
唇角微動,我緩緩的笑了。至少,不光我一人在等待,在掙扎,為情所困!他堂堂的雍親王,一樣也有痛的時候,一樣會因得不到,而壓抑苦悶。起碼,我還能守在他的身邊,而他,卻只能遠遠的看著,連過多的注目,都不敢表露。
如今,已是雍正年間,回首遙想過去的事情,才發現,很多事情,原來她看的比誰都清楚。今日的這些,她彷彿早已瞭如指掌。而我,在這漫長的歲月中,也早已看透了一切,只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摸著薄涼的枕畔,心底仍是佈滿了酸澀,埋怨他的冷情,卻又心憐他的壓抑。
即使爺如今貴為天子,可是面對她,他仍會全無分寸。仍記得十四弟自甘州歸來時大鬧壽皇殿的情景,爺當時已是盛怒,緊皺的眉峰幾乎凝結,可是在她昏倒的剎那,他眼眸裡瞬時閃過的驚慌,卻是那麼直接。
額娘一次次的拒不受封,皇上一次次的盛怒而歸,凌月一次次的進宮。其實,每一次永和宮門口,他的駐足凝望,我都在遠處,靜靜的看著。
或許,他對十四弟的氣怒,不僅僅是奪嫡時的爭風,不僅僅因為額孃的偏心,還有,得不到的宣洩。
有的事情就是這麼莫名其妙,當你沒有察覺時,總覺得一切似乎都是那般合情合理,可是一旦你發現其間的蹊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彷彿都有了目的,彷彿都是為了另一個人。
然而,那個玉佩的承諾,恐怕再也無法實現!那樣通透的人兒,就這樣杳然而逝,至死,她都沒有一絲留戀京城的繁華,只是那般絕然的趕到遵化,陪著十四弟。
清風拂過,我站在殿前,遙望著窗內朦朧的背影,心裡的那一點怨,終於消逝了。
即使貴為妃嬪又如何,卻得不到丈夫全心的疼愛;即使貴為皇帝又如何,不還是隻能在這無人的深夜中,獨自添噬著潰爛的傷口,懷念那抹消逝的倩影!
歲月匆匆,身邊的人,卻一個個的離開。
凝望手中碧綠的玉佩,心底翻滾,往事前塵不斷湧入腦中。
摒退了跟前兒的侍女,我久久的端詳著面前的年輕面孔。二十初頭的年紀,鎮靜自若的神情,眉眼間的神態卻是那般熟悉,彷彿昔年的人再現眼前一般。
只是,自打我聽到她的事情,到現在,也有七、八年了,可是她怎會仍是這般年紀?想到這裡,我不禁蹙緊了眉頭,然而,瞥到玉佩,想起當年的承諾,心底卻瞬時開朗。
就讓一切徹底結束吧,她到底是誰,便也不再重要。
呵呵,只是平凡人,只想守著他嗎?!
原來啊……
緩緩開啟信紙,純白的紙張上,卻只有寥寥數字:
第六女,乾隆二年丁巳正月二十三日酉時生,母為媵妾吳氏常有之女;乾隆六年辛酉八月十二日亥時卒,年五歲。
第七女縣主,乾隆十八年癸酉十月初五日子時生,母為庶福晉伊爾根覺羅氏西泰之女;選婿鈕鈷祿氏額爾登額,未婚;婿乾隆三十二年丁亥十一月卒,縣主守節,乾隆四十一年丙申二月二十二日寅時卒,年二十四歲。
瀾熹,此生,我只願與他沉浸江南煙雨,自在逍遙!
看著紙上熟悉的字跡,我幽幽的笑了,冥冥之中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呢!
凌月,如果這便是你的要求,那麼,我定不會讓你失望!
胤祥篇
“朕不準!”
瞬間迸發的怒斥聲,將我臉上未盡的笑顏硬生生的打掉,我甚至來不及思考,上揚的唇角一點點的僵硬、滑落。
“皇阿瑪?”我不敢置信的抬眸,看著前一刻還是慈眉和顏的人。
這次狩獵,我再次博得了頭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