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子良善如子璨,嫉妒之魔仍然啃噬著他的理智。
不!慕子瑄鐵青著臉,倏然站起身,就要往門口衝去——
“大哥。”慕子璨正巧拎著一瓶酒推門而入,兄弟倆撞成了一團。
“我要話要告訴你!”慕子瑄用力捉住他的肩,表情極凝重。
“如果是那些祝福百年好合的話,那就別提了。”慕子璨揮揮手,回頭正巧看到床上的包袱,他驚異地低喊出聲:
“你幹麼整理包袱?”
“我原本是要離開的。”慕子瑄捉住慕子璨的肩頭,嚴肅地說道:“我——”
“你現在又要留下來祝福我了嗎?這樣才對嘛!”慕子璨笑嘻嘻地轉過身,將酒壺拿到桌上。
“子璨,我有話要告訴你。”
“別擺出長輩的架子訓示我,我可是今天的新郎倌。”慕子璨搖搖手,塞了杯酒到他手中,堵住了他想說的話。
“喝酒!”慕子璨大聲說道。
慕子瑄牙根一咬,狠下心地說道:
“我愛芸芸!”
“誰不愛芸芸呢!娘早就希望把她娶入門當媳婦了,你也知道的。乾了這杯酒,就當是為我和芸芸慶賀吧。”慕子璨臉色有些不自在,卻仍力持鎮定。
“我無法為你們慶賀——因為我才是應該要娶芸芸入門的人!”慕子瑄握著酒杯,著急地直想把話說清楚。
“大哥今天還真愛開玩笑!全桃花村的人都知道今天穿上新郎紅袍的人是我不是你。”
“我知道我現在說出口的話是在為難你,可我還是要請求你——”
“你先把酒喝了便不為難我。”慕子璨再度打斷了他的話。
“為什麼一再地要我把這酒喝掉?”慕子瑄懷疑地看了他一眼,子璨是在裝糊塗?
“時辰就快到了,你到底是行還是不行啊!”任御翔火速衝了走來,朝著慕子璨就是一陣嚷嚷。
“老天爺,原來你還沒喝酒啊!”任御翔一拍額頭,瞪著慕子瑄手中的酒杯。
“你們究竟想做什麼?”慕子瑄將酒擺到桌上,發覺子璨一臉的緊張。
“我只是——只是想幫你——”慕子璨吞吞吐吐地說道。
“你想把我灌醉嗎?”
“是啦!就是想把你灌醉!你怎麼這麼羅嗦啊!”任御翔沒耐心地又把酒杯塞回慕子瑄的手裡——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酒,你喝是不喝?”
“不喝。我要保持清醒,我還有話要對子璨說。”他的神智現在極清醒,他知道他不能毀了芸芸一生的幸福。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的話你敢不聽——如果我師父叫我喝酒,我就會喝!”任御翔不客氣地朝他大吼道。
“你根本沒師父!”慕子瑄反駁,雙眉不自覺地皺了起來——這兩人在做什麼耍?
“你真不喝?”任御翔大聲問道。
“不喝!”慕子瑄堅定地說道。
“很好,你將要見到前所未見的滿天星光。”任御翔朝慕子璨使了個眼色——看來要使出最下策了。
“背過身去!”任御翔命令道。
“為什麼?”他直覺反問道。
“轉過去就對了——”任御翔動手將慕子瑄的臉翻轉了方向。
碰——
突如其來的外力卻讓慕子瑄來不及驚呼,就已昏倒在地。
“會不會打得太大力了?”慕子璨放下手上的木棍,焦急地扶起哥哥。
“放心!有我這種老手出馬醫治,不會出錯的。衣服在哪?”任御翔拍胸脯保證。
“在這裡。”慕子璨從床下拿出事先藏好的紅衫,嘴裡卻忍不往喃喃叨唸著:“他醒來後絕對會氣瘋的。”
“你理他!你都有大氣度成全他們了,他難道沒種挨我們一棍?這麼難看的衣服,你打哪弄來的?”任御翔嫌惡地看著手上的衣衫——要他穿這種衣服,還不如穿樹葉還好看一點。
“我娘縫的。”慕子璨慚愧地說道。
“當我沒說。”
原來他可憐的徒兒有這麼悲慘的童年。難怪子瑄的縫工比誰都好!
“誰幫他抹胭脂?”任御翔傷腦筋地看著那些塞在衣帶間的瓶瓶罐罐。
“我來!”慕子璨挑出一罐最鮮紅的胭脂——
有冤報冤、有仇報仇!誰讓“大哥”瞞了他這麼久的真相!
她要成親了…
嫁給一個她視他為兄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