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
陳石星忙道:“我當然願意,只要能夠挽救她的性命,我立時身死,也是心甘!”
戈古朗道:“但兩個月的時間,可能不夠你前往天山了。”陳石星道:“完成恩師的心願,對我當然是十分重要。但比較起來,卻又不及挽救雲妹性命的緊要了。請問老伯用什麼法子?”
戈古朗道:“目前不能告訴你,這個法子一告訴了你,只怕不靈。你相信我就行。”
陳石星雖然有點思疑,但還是相信這位隱醫的。當下說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多問了。”
戈古朗道:“好,現在你幫忙我一件事情。”陳石星道:“請吩咐。”戈古朗道:“請你到寒舍幫我清理藥室,說來也不怕見笑於你,蝸居簡陋,客壽也沒一間。只有一間收藏藥材的房間可以清理出來給你容身。”
陳石星笑道:“老伯何須客氣,我只要有個地方睡就行。”那問藥室只是收藏一些珍貴的草藥,很快就收拾好了。沒過多久。雲瑚與那孩子回來了。
戈密特一踏進門,又笑又嚷:“雲姐姐真好本領,你們瞧,三隻雪雞,又肥又大的雪雞!”雲瑚笑道:“你的本領也不錯呀,挖了一大簍山藥蛋。”戈方朗哈哈笑道:“好,咱們可以吃一頓豐富的晚餐了,烤山藥蛋和紅燒雪雞。”
雪雞燒好、燉好,月光已經照入窗戶。門外朔風呼呼,射進來的月光也帶著幾分冷意。但這間小小的屋子裡,卻是溫暖如春。烤山藥蛋的炭火融融,但這溼暖的感覺,並不是從融融的炭火得來。好似一家人相聚的歡樂的氣氛,令得每個人的心裡都是感到熱烘烘的。
戈古朗拿出了一個紅漆葫蘆,說道:“這是我自制的藥酒,功能補氣行血,你們兄妹多喝幾杯。”
雲瑚說道:“我不大會喝酒的,讓哥哥替我喝了我這一份吧。”
戈古朗道:“這藥酒對你的哥哥固然大有好處,對你也有好處。你們一起喝了,功效更大。”
雲瑚笑道:“我不相信,為什麼一起喝了,功效更大。”
戈古朗道:“你不知道,這種藥酒是頗為有點特別的。”
雲瑚道:“什麼特別?”
戈古朗道:“揭開蓋子見風之後,倘若不在一個時辰之內把它喝乾淨,藥力就會消散。但過猶不及,所以你的哥哥只能喝三分之二,你必須幫他喝三分之一。”
雲瑚道:“既然如此,你幫他喝這三分之一吧。”
戈古朗笑道:“這酒可以增進功力,對你們將來攀登天山大有好處,我一來沒練過內功,喝這酒於我毫無益處。二來我沒玻夯痛,也無須喝這種藥酒治病。三來我也不出遠門,喝了不是糟蹋它嗎?我沒好東西奉客,你還要和我客氣,那就是把我當作外人了。你把我當作外人,我可就不樂意替你哥哥治病了。”
雲瑚聽他說得這樣嚴重,笑道:“老伯,你一定要替我的哥哥治病,你別嚇壞了我,我喝,我喝!”
陳石星也笑道:“主人家的美意,咱們是恭敬不如從命。瑚妹,你就勉為其難,陪我喝吧。”
雲瑚在他們殷殷相勸之下,只好陪陳石星喝酒,喝了一口,只覺一縷幽香沁入心肺,笑道:“原來這酒倒是並不難喝。”不過一個時辰,雪雞吃了一隻,這一葫蘆藥酒也給他們喝得乾乾淨淨了。
戈古朗道:“雲姑娘,你的哥哥身體雖然很好,但他畢竟還是病人,必須時刻有人看護。你懂嗎?”
雲瑚笑道:“這我怎會不懂,我會時刻在他身邊護理他的。”
戈古朗道:“蝸居簡陋,只有一間藥室可以騰出來做客房給你們住。好在你們是兄妹,也不用避甚嫌疑。時候不早,你們早點安歇。”
雲瑚覺得這是“理所當然”之事。過去她與陳石星一路同行,途中錯過宿頭,她也常常和他一同在林中露宿的。
不過同房共寢這卻是第一次,不免稍稍有點難以為情而已。
她和陳石星進了房間,戈古朗在外面給他們輕輕掩上房門,就道:“要是你們發燒的話,不用驚慌。這是喝了藥酒會有的現象。縱然熱得難受,也不可跑出來吹風。”
雲瑚說道:“我知道了。老伯,多謝你的關心。”
雲瑚不敢開啟窗戶,但冷風從門縫吹進來,卻也感到陣陣清涼。雲瑚笑道:“喝了這酒,舒服得很。我只是覺得清涼,並非寒意。至於悶熱的感覺,那是一點也沒有的。大哥,你是不是也覺得很舒服?”
陳石星道:“是呀,舒服極了,舒服極了。咦,我好像是在雲裡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