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哥,你說端師兄怎麼突然要加派守衛,還要我們半個時辰一班的巡山,這累都累死了!”四人中的一人抱怨道。容大劍伸手拍了一下這名弟子的頭,低聲罵道:“要叫少門主,說了你多少遍了,總不長眼sè!”
“呵呵,這不是叫習慣了嘛,下回一定記得了!”那弟子訕訕地道。容大劍跺了跺腳,嘟噥道:“都巡了大半夜了,他孃的真不是人乾的活,誰知道那人發什麼神經?難道是妖魔打到赤巖峰了?”
噝!其他三人不禁吸了一口冷氣,先前發問的那名弟子面sè發白,顫聲問:“不會這麼快吧,前段時間還聽說妖魔在雪域把冷家圍住了,這次掌門不是帶著所有弟子赴連星宗商討反擊對策麼?”
容大劍恨鐵不成鋼般罵道:“你不去反擊人家就不會攻過來麼?說不定小隊妖魔已經偷偷mō來了,你小子以後睡覺要醒神點,要不腦袋丟了也不知怎麼回事!”
“呃……劍哥你危言聳聽了吧?怎麼說我們炎魂殿也是六大派之一,實力擺在那,小隊妖魔怎麼敢打我們赤巖峰的主意呢!”
容大劍哧之以鼻道:“樹大更招風懂不,上次不是有一名血妖帶著十多名幻妖偷襲了咱們炎魂殿麼,雖然只讓他們跑了一個,但咱們損失是多少?大家都有目其睹的!”
另外三人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上次那名血妖確實很可怕,殺了十多名同門,最後還在呂長老等手下逃跑了,那一戰雖然全殲了那十六名幻妖,但炎魂殿下損失了三十多人,足足是對方的兩倍。
“所以說……呀,你們誰打我頭?”容大劍怒道。另外三人都茫然的攤了攤手道:“我沒有啊……”
容大劍疑huò地mō了mō頭,三位弟兄都離自己數步遠,不可能自己發現不了,難道撞邪了?葉鈞敲完容大劍一記後施施然地快步超過了他們,自然不管他們疑神疑鬼了,一直向著靈植園方向走去,他也不知為什麼要去那裡,只是一種直覺,那裡有自己要見的人。
靈植園的光罩在夜sè中發著瑩瑩的光華,葉鈞貯立在光罩前,輕嘆了一口氣,腦海中又冒出了初遇怪老時的情境,想到不到現在已經是yīn陽相隔了。葉鈞脫下隱身衣,lù出了身形,掏出怪老頭當年交給自己的yù符,注入一絲靈力,yù符閃了幾下,光罩竟然哧的開啟了一道門戶。
葉鈞舉步走了進去,裡面都種上了各種靈藥,都是這低品階的靈藥,可能是缺乏會管理的人,靈藥都是長得瘦瘦弱弱,不復當年鬱鬱蔥蔥的樣子,雖然園內靈氣依然充足,但卻是少了一分生機勃勃的神蘊。葉鈞順著藥田間的通道向著東谷走去,當初那兩排高大的huā樹已經dàng然無存了,怪老頭住的兩間簡陋的小茅房還在,茅房前面的空地上簡簡單單的築起兩座土墳,有誰會想到一派掌門和長老死了之後,竟然是如此草草的葬了。
葉鈞站在遠處,心中急速地跳動起來,不敢過去,也不忍心過去,雙眼已經溼潤了,說到底,炎桐和師傅的死都是因為自己造成了。雖然不是自己親手殺害了兩人,但也算是自己間接害死二人,葉鈞心中沉甸甸的,只想仰天狂吼,或者找人狠狠地打上一場。
“唉!”一聲幽幽的嘆息響聲,葉鈞一愣,自己的神識竟然沒發現有人在,不過很快就平靜下,山上如果還有人能躲過自己的神sè探測,恐怕只有柳長老一人了。
循聲望去,茅屋的門慢慢推開,一名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行了出來,靜靜地打量著葉鈞,眼神中lù出一絲驚訝和一抹讚許,淡淡地道:“你來了?”
葉鈞點了點頭,默默地走了過去:“嗯,來了,看看炎殿主和師傅!”柳長老點點頭沒有說話。葉鈞走到兩座土墳前,墳前沒有墓碑,連一塊木板都沒有,葉鈞撲通的跪下,眼淚終於掉了下來,一個是自己的師傅,一個是對自己不錯的未來老丈人,葉鈞心中湧起深深的歉疚。
“左邊是六師弟,右邊是炎師兄,你也不要自責了,他們沒有怪過你,你叩幾個頭就走吧!”柳長老淡淡地道。葉鈞在怪老頭霍昆墳前叩了九個響頭,又在炎桐墳前叩了十八個響頭,心道:“老丈人,你放心好了,小婿以後會好好對芸兒,愛她疼她,不讓她受半點傷害!我代她向你叩頭了!”
叩完頭,葉鈞站起來轉頭對著柳長老深深一揖道:“我想為師傅和殿主立一塊碑!”柳長老一揮手道:“不必了,入土則為安,生前一切皆化為塵,何必在乎曾經是誰呢,你去吧!”
葉鈞點點頭,轉身向著外面走去,柳長老張張嘴,最終只道:“炎魂洞你不必去了,宗兒的事你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