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雖然年幼但也確認為下任繼承人,四楓院和朽木家之間的聯姻也頻繁,剛才對自己女兒的婚事又不肯放一點口風難道說……是有意自己孃家……想到這夫人們都有點失落,但臉上還是笑意盈盈。
讚美聲,交談聲,絲竹聲,一時間倒也是熱鬧非凡。
宴會上,白拍子在音樂的伴奏下邊唱邊舞,唱的都是現世貴族中流行的歌謠。玉鬘對這個沒有多大興趣,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袖子,層層疊疊隨著顏色的變化而愈加美麗。漂亮是漂亮就是穿上太累人了。她感嘆,輕輕夾起一塊櫻花狀的花糕送到嘴邊小小的咬了一口,一股淡淡花香夾雜著清甜在口腔中蔓延開來。不得不說日本的糕點都是用眼睛‘吃’的,製作相當精緻用漂亮的盒子裝好。連她這個饞嘴的人都不忍心下筷。
抬眼看看那些白拍子,個個長得如花似玉,穿著的白狩衣更托出她們臉色的紅潤。起舞時身姿妙曼。就是那小野小町也不過如此吧?迷人的尤物啊……
像這種宴會一般是賤婢般存在的女伶人脫離現狀的絕好機會。
嘖嘖……又不知道今晚那個貴族老爺或者少爺要為紅顏消得人憔悴了。又有幾個夫人咬碎銀牙了,開啟的檜扇遮擋住嘴角那一絲笑。
“前佛已離去
後佛還未至
生於夢幻中
何處是現實?
吾知是誘惑浮萍的流水
吾知是誘惑浮萍
浮萍不來
哀哀不絕
含著露水的細梗鬍子
只是落英散盡
比不過吾身飄零。”
想起看過的能劇,那張木然的面具和傳說中的秋水般的細長雙目、及地的烏黑長髮實在是相差太遠。
世事難料……玉鬘淺嘗一口酒碟中的清酒。那麼一個有著絕佳文采和美貌的歌仙會有那樣一個淒涼的下場。
同樣的,曾經輝煌的志波家落了個被其它貴族絞殺淪落流魂街的下場,而且比那個命比朝露的小町還要悲慘,
其實貴族間的拼殺不僅是較量而是要爭取某種利益,是要分出輸贏。輸了,便只有萬劫不復。
庭院內的櫻花開的正盛,櫻花最美的不是它的綻放而是盛開後的凋落。千萬的花瓣隨風散落,那是令人痴迷而又嘆息的存在。今晚的月亮是缺了一塊,並不圓滿。月光合著櫻花,倒有一種看不透的朦朧。玉鬘心底一個柔軟的地方被觸動。
俗語說:“櫻花是七日的宿命。”七日宿命的櫻花就在風中逝去,而人的年華就如櫻花一去不再。
而她也會嗎?
另一桌上,京樂春水喝著酒,一臉死不正經地對旁席的浮竹十四郎笑,“十四郎,這些跳舞的女孩子都好漂亮哦~~”
“京樂,”挨近了,浮竹十四郎小聲說道,“你在說什麼呢,這是在四楓院家。”雖然瞭解這個好友的本性是非常好的但還是稍微勸一下。
“哎,我沒說錯啊。”京樂不滿的嚷道,“難道十四郎你不這麼認為?”說完又兩眼發直對著那些白拍子發花痴去了,“真的是漂亮啊~~~”
浮竹:………………
浮竹十四郎終於認識到了有時候對著自己這個老友根本就是對牛彈琴。
回到房間,褪去綺麗卻累贅的衣物退下所有的侍女,披上一件女衫玉鬘拉開格子窗月光照進來。
“哎呀呀,玉鬘這麼晚不就寢在這一個人賞月麼?”身子被人從後面抱住,一個有著巧克力膚色和暗金色貓眼的御姐正在她耳畔囂張的笑。
“忙了一天還不休息,想明早賴床是不?”一隻貓爪在玉鬘頭上拍拍,臉上是‘不是好孩子喲’的表情。
“姐姐你還不是在這裡嗎?”板著一張臉,揚起頭玉鬘有些不滿。不是自己也沒睡嗎,還說她做什麼。
夜一摸摸妹妹的頭髮從身後摸出一個酒瓶,“吶,賞月沒有美酒的話就不行了呢。”接過那個酒瓶仔細一看玉鬘的臉立馬黑掉,酒瓶上明明確確刻著朽木家‘雙鶴亮翅’的家徽,放在鼻下聞聞是有好些年頭的好酒。
瞟一眼某隻貓女,玉鬘心裡明白自己這位老姐肯定不是透過什麼正常途徑拿到這酒的。最大的可能是去朽木家的酒窖當樑上君子去了。估計浦原喜助也是一起的吧。
“姐姐,外家的酒很好喝?”輕搖手中的瓶子,她不經意的問道。
“玉鬘難道不覺得這麼來的酒,光喝著就心情愉快嗎?”一句話讓玉鬘徹底敗下陣來,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酒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