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屍遍野,靠近凌雲峰兩邊居住的小城鎮早就在得知即將開戰的時候,人人閉戶遷移,尋找棲身之所。
漸漸流言四起,說玉世子衝冠一怒為紅顏,不顧東凌百姓,當不起天下人的推崇,京城百姓更是義憤填膺,聚集在玉王府要討一個說法。
就在流言蜚語到達頂點的時候,輪迴海的詔書一出,輿論休止,鐵證如山,詔書上的日期明明就是雲烈被廢之前,且是玉華親手所書,做不得假。
一時間,鋪天蓋地的議論聲停止,人人調轉矛頭,齊齊指向假冒玉世子的殺人兇手。
東凌的百姓尤其對南雲不查證事實就胡亂亂扣罪名的行為極其惱火,天下譁然,形勢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兩日後,訊息傳入南雲皇宮,南雲帝未作出宣告。
“那戰火熄滅了?”此時,一行三人已經來到了百花城,安心聞之一笑,興致索然的道。
“關鍵是昨日樂世子被南雲帝強行扣押在皇宮,不讓其返回覆命,最遲今晚,這訊息就會傳入天下人的耳中。”風揚神色凝重。
安心一驚,前兩日接受訊息快是因為與南雲的距離不遠,而現在到了東凌,風揚能在一日之後得到這隱秘已是極為難得。
南雲帝扣押了樂正夕?那好戲壓根落幕不了,南雲帝現在估計腸子都快悔青了,以後抓到玉華一個大把柄,趁機興起戰事,妄圖將東凌吞併。
畢竟,若是始作俑者是玉華,那天下民心自然是向著受害者南雲,但若是玉華只是被假冒誣陷,那南雲就是無中生有。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南雲可以以矇在鼓裡的原因搪塞過去,但關鍵是,南雲帝還用強硬手段扣留了樂正夕,鬧到如此嚴重的地步,此事想要善罷甘休,怕是不會那麼容易。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南雲帝是有理說不清,何況,他扣押了樂正夕,在天下人的眼中,本就失了反駁的理由。
他是打定主意將罪名按在玉華頭上,他是受害方,一國太子殘廢,他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人民也會諒解。
卻不想,玉華早就有此準備,殺他個措手不及。
“有理的變成沒理,你這一手施的巧妙。”安心小臉上盡是幸災樂禍的神色,炸燬南雲一個兵器所算不得什麼,畢竟國家不能只有一處煉製武器的地方,頂多損耗了一些財力。
但南雲富庶,這點九年一毛的損失他還是承擔的起。
但玉華的這一招,當真妙到了極點,若是提前一天,樂正夕不會被扣押,南雲輕飄飄的一句誤會就能當沒事發生,若是晚一點,於玉華,於東凌都會陷入風暴漩渦,再不得人心。
時間掐的剛剛好,安心讚歎。
“南雲帝處於高位,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他焉能連這點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應該是樂正夕在南雲做出了動靜,逼的南雲帝打破這個亙古不變的規定。”玉華眯了眯眼,意味不明的道。
安心眸光微閃,樂正夕啊…還真有可能,她認識的人,一個比一個高深莫測,凌亦痕是用張揚無忌偽裝著深沉的心思,凌染墨則沉默寡言,但縱觀全域性,屬他置身事外,當屬局外人。
樂正夕溫潤如玉,就是一個將爪牙隱藏起來的笑面虎,殺人於無形,這樣的人,不可謂不恐怖。
而還有一位素未謀面的平王之子,但有這麼出色的兄弟,也不是池中之物。
不同的環境造就不同的性格人生,皇室那樣髒汙的大染缸,能將純潔的白紙染成各種不一的顏色,更何況,是剛出生就生活其中的人。
心性又豈會平凡?
“真的很好奇樂正夕做了什麼啊。”安心長嘆一聲,看向單膝跪地的風揚,目光灼灼,問道,“沒有一丁點的線索?”
“不曾,樂正夕好好的在接待使者的行宮住著,突然南雲帝派兵拿人,雲輕太子大力阻攔,南雲帝不為所動,鐵了心將樂正夕關押天牢。”風揚道。
“你能猜到麼?”安心想起身邊還有一個諸葛亮呢,不明白的事兒問問她不就行了?
“能。”玉華道,頓了頓,見安心眸光一亮,好笑的截斷她欲要開口的想法,“先靜觀其變,一切都只是猜測,這局棋,是南雲帝開盤的,且看他下一步如何落子,盡在掌握有什麼意思,慢慢靜待才好看不是麼?畢竟,你我是觀棋者,觀棋不語真君子。”
安心頓時壓下了心口的好奇,點點頭,想著有理,此事錯綜複雜,每個人都會在不知不覺成為棋子,誰會深陷不能自拔,誰又能跳出棋盤反轉乾坤,都是未知之數。
她和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