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算上今日,差不多剛好能到,可見玄璃對她和玉華的行程瞭如指掌。
這一去,她的勝算有多大?其實她自己也不清楚,暫且不提吱吱在他手中,就算她單獨與玄璃對上,都無一絲一毫的機會能打敗他。
但事無絕對,總有辦法的。
趕路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夜幕開始降臨,安心在沿途備好的地方小憩了一會,換了馬,又立即趕路。
一夜的馬不停蹄,天明時分,心宿接到訊息,京城的局勢已經穩定下來了。
安心下馬,靠在一棵樹幹上,掏出乾糧,邊啃邊聽心宿彙報情況。
馬兒自動自發的去找水源,補充體力了。
昨晚剛入夜,凌雨澤再次用嬪妃的性命來威脅老皇帝答應他那三個要求,老皇帝猶豫不決了很久,卻始終沒有開尊口。
凌雨澤似乎早有料到,面不改色的繼續手刃那些宮妃,在殺到第三人的時候,凌亦痕來到宮牆外,不顧老皇帝的冷臉,代替他同意了。
老皇帝即使再不情不願,但凌亦痕是他早就內定的接班人,因此無可奈何的也同意了。
凌雨澤當即從御書房取來聖旨,老皇帝正書寫的時候,皇后突然橫劍自刎,血流滿地。
這一幕的變數太猝不及防,連凌雨澤都沒有想到,皇后會以如此極端的方式來反對皇上下聖旨的動作。
皇后一死,老皇帝目眥欲裂,將還未寫完的聖旨扔在地上,立即命令安沐塵強攻皇宮。
那些本來擔憂自己女兒的臣子見皇后自刎保國,同樣氣怒攻心,不再向皇上求情懇求他放過凌雨澤,而是憤慨激昂的大罵凌雨澤。
一時間,將士人人心中升起憤怒的情緒,群情激昂,勢如破竹,以猛虎之勢攻開了東玄門。
凌雨澤最大的把握就是皇后,而皇后一死,他便再沒有任何的籌碼來壓制老皇帝的進攻。
心如死灰的凌雨澤知道自己大勢已去,也不再垂死掙扎的以那些無關緊要的宮妃相要挾,目光慘然的看著東玄門被破,老皇帝滿身怒氣在侍衛重重的保護下上了宮樓。
東玄門廝殺聲一片,鮮紅的血染紅了這片小天地,連空氣似乎都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
面對老皇帝聲聲泣血的責問,凌雨澤並沒有辯解什麼,目光平靜的說了一句,‘只願來生再不入皇家’,便從高高的宮樓上跳了下去,腦漿迸裂,粉身碎骨。
如此壯烈,如此的毅然決然,他知道就算他求饒,認錯,老皇帝再也不會給他一條生路,與其被親生的爺爺殺死,不如自己了卻殘生。
他的人生就此畫上了一個句點,說不上完美也說不上殘缺,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命數,怨天尤人也好,怒其不爭也好,一場宮變,突如其來的發生,最後草草的落幕。
但不管老皇帝願不願意,他逼宮的這一筆,一定會被記載流傳,也許瞭解其中曲折的人會嘆一聲,‘死的可惜’,也許只看到了表面的百姓會大罵他‘狼子野心’
但不論是好是壞,註定會永載史冊。
東玄門血流成河,遍地哀骨,場面慘烈,被後世稱為‘東玄門之變’。
平王爺趕來看到這一幕,二話不說的便拔劍自殺了,在獄中等待的平王妃獲悉這個結果,沒有震驚,也沒有失望,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毒藥安然的服下,等獄卒發現時,她已經七竅流血的死了多時。
凌紫竹不能接受父母雙亡,哥哥慘死的結果,情緒瀕臨在崩潰的邊緣,聲嘶力竭的求老皇帝放她出去。
安沐塵將皇宮中作亂的敵人盡數剿滅後,便跪在御書房外,請求老皇帝饒過凌紫竹,賜婚聖旨已下,她是將軍府的郡王妃,而不是平王府的小郡主。
老皇帝應準了,從他當日下那道聖旨時他就知道殺不了凌紫竹,但他以平王府逼宮謀反的罪名,說凌紫竹配不上安沐塵的正妃之位,只能許以側妃。
安沐塵叩謝皇上後,便親自去大牢裡看望凌紫竹,他屏退了獄卒和下人,也不知道二人說了些什麼,反正凌紫竹從大牢內出來時,目光空洞,表情呆滯,任由安沐塵牽著她出了天牢,不說話,也不哭泣,呆若木偶。
老皇帝並未將平王府的下人趕盡殺絕,而是發配窮山惡水之地,永世奴籍,而參與了這一系列策反的人被殺的被殺,活擒的斬首,而趙吏更是被處以五馬分屍的酷刑。
安心聽完後,無喜無悲,眼角卻滑下一滴清淚,為凌雨澤的命不由己,為平王府的世事弄人,更為凌紫竹的無辜受累。
“世子妃…”心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