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清透如玉的容顏不見半點血色,一看就知大病纏身或者重傷未愈。
安心怔了怔,收回目光靠在床頭,雙眼無神的盯著床幔,屋內的燭火一晃一晃的,閃的人心莫名的不安穩。
“你醒了?”楚奕溫和的聲音響起。一如既往的溫潤。
安心嗯了一聲,聲音中不含多餘的情緒。
“餓了?”楚奕言簡意賅的問道。
安心又嗯,平淡的聲音不高不低。
“安心。”楚奕默然了片刻,忽然鄭重的道。
不似他偽裝的溫和敷衍,也不是柔情似水的呼喚,認真且鄭重其事,似乎下一秒他就會說出一件至關重要的大事兒來。
安心轉頭朝他看去,見楚奕臉色認真的凝視著他,一雙鳳眸閃爍著耀眼的光彩,瀲灩的色澤輕輕跳躍。
她一直知道楚奕長了一副好皮相,她愛美色,不論男女,但是他鮮少露出這種認真,不同於以前對她說情話時的懇切,徹徹底底的認真,柔暖的五官竟然出奇的顯得堅毅犀利。
“嗯?”安心眸光微閃。
“這個你想必有印象。”楚奕從身後拿過一件衣服,手臂一揚,白色的錦袍落在她胸前蓋著的被子上。
“這不是你的衣服麼?”安心把袍子拿在手裡仔細的看了看,“沒什麼特別的。”
“這是我們去靈山時你流了口水的那件衣服。”楚奕清潤的聲音隱隱壓抑著某種情緒,“後來我叫你清洗,但是你沒有。”
安心怔忪了一會,好半響,才吶吶的道,“以為這件事過後還沒兩天,我就跟你告白了,你引誘我的目的已經得逞,這件衣服自然也沒用處了。”
“當時我讓風揚給你送了一句話,你還記得麼?”楚奕看著安心驚疑不定的神色,淡淡的提醒道,“你如果不洗,會後悔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安心點點頭,“有印象。”
“你有想過去洗麼?”楚奕垂下頭喃喃的道,“如果你能晚些告白,也許我們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安心有些不明白,晚些早些他們註定都是有那麼一段糾葛的,逃脫不了,那又有什麼區別?
“風揚。”楚奕輕聲道。
風揚端著一盆清水走進來,對著安心施了一禮,從她手中拿過那件沾染了她口水的錦袍,扔在清水盆裡。
幾個呼吸的時間,錦袍後背的布料緩緩現出幾個字。
‘我是楚奕’
安心頓時大驚,目光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件衣袍,許久,都找不到自己的思緒。
“你看,我們就錯過了這一步。”楚奕目光蘊含著說不出的情緒,似痛,似悔,似受傷,似酸楚,萬千的情緒在他眼中交替呈現,“你不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勇氣才送了這件衣服給你,可卻沒有派上用場,我也曾想第二次試著提醒點,但終究邁不出那一步了。”
安心感覺腦內的神經被一**的浪花衝擊著,幾乎把她的理智擊了個粉碎,她記起在玄族時她跟凌素素說過什麼來著?
只要他肯說他真實的身份,他就會不顧一切的隨他赴天涯,原來他真的說了,只是錯了那一步,那短短的一步。
如果不是她主動的告白,她會看到這幾個字,然後推斷出他的身份,那麼以後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
是心甘情願的助她奪東凌的江山還是從此和他陌路不相逢?但無論是哪種情況,都比現在這種相望不相親要好的多。
“在靈山的時候,我察覺出我對你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我便想著給自己一個機會,一個我們能相愛的機會,不帶任何利益和半點利用的機會,我會對你坦誠相待,不管你選擇愛不愛我。”楚奕自顧自道,聲音晦暗莫名,他低垂的容顏隱在昏黃的燭光裡,明滅不定,“在你主動告白的那一日,我喜憂參半,歡喜你對我的喜歡,讓我不用再費盡周折的去抓住你的心,憂的是若真相被揭開,我的歡喜還能剩下幾分?安心,你告訴我,為什麼我們會錯過那一步。”
安心只覺唇齒間漸漸湧出一股苦澀,那種苦比她研製的苦茶還要苦上數萬倍。
是啊,他們為什麼會錯過那一步,安心恍恍惚惚的想,她怨他,恨他,責他的原因只是因為他的故意隱瞞。
但是現在這件衣服的出現又證明了在她還沒和楚奕在一起的時候楚奕就準備將實情告知,只是她踏錯了一步,也早就了今日的局面。
一步錯,步步錯,滿盤皆輸,是不是就是形容她和楚奕。
安心滿目複雜的收回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