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還是會走到眼下的局面,早幾日,晚幾日有什麼區別?做你一刻的妻子,做你幾月的妻子,又有什麼分別?這個夢,總歸是要醒的,我全了自己心底的一個執念,已經別無所求,再見,你我便是路人。”
“兩個時辰前,你對我說永遠不會離棄,誓言猶如在耳,安心,你不是出爾反爾的人。”玉華臉色微微籠罩了一層霜色,薄唇緊抿,似乎在竭力壓抑著什麼。
“我也說過,若你有一日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兒,我以前承諾過的全部都不作數。”安心沉靜的語氣帶著一股生無可戀的味道。
玄璃敏感的覺察到了,攬著她腰肢的手一緊。
“放心,我不會死。”安心轉頭看向玄璃,微微一笑,“若沒有那些苦不堪言的記憶,等於重回一世,現在的安心或許生無可戀,但以後的安心一定會好好活著,為自己,不為別人。”
“我不會讓你離開的。”玉華忽然笑了,只是笑意不達眼底,他看著安心,每個字都重若千斤,“這輩子,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活著你只能站在我身邊,死了奈何橋上你也只會和我一起走過。”
“玉華,今日本少主下了破釜沉舟的決心,輪迴海又如何,千年前的輪迴海不過是玄族的分支,如今以為有了和玄族一較高下的本事,就有膽子反抗玄族了麼?”玄璃神色冷靜的說出一個事實,“若她不願意跟我走,我不強留,但她已然被你傷的遍體鱗傷,本少主就算拼著輪迴海和玄族兩敗俱傷,也要安然無恙的帶她走!你攔不住我!”
“不試試如何知道?”玉華眸光有瞬間的破碎,如一塊上好的琉璃,裂出細細密密的縫,成千上萬的豁口往外灌著寒風,冰寒刺骨,“就算是下半生我和她相互折磨,不死不休,我也認了,我放不下,也不想放下。”
玄璃冷哼了一聲,從懷裡掏出一方印璽,沉聲道,“玄族始祖傳承的印璽在此,玉華,你可以不聽命,但輪迴海上上下下的人見到此物若還敢阻攔本少主,會下十八層地獄,受烈火焚身,永世不得輪迴之苦!”
四大護法和神女在玄璃掏出印璽的瞬間,齊齊跪倒在地,對著印璽恭敬而拜。
“輪迴海早在千年前就脫離了玄族,如今已是獨立的存在。”玉華看著玄璃手中那方墨黑古樸的印璽,聲音平淡無波,“玄璃少主現在拿出這個東西,不覺得多此一舉麼?”
玄璃剛要說話,安心忽然扯了扯他的袖子,“你既然闖進來了,那我們自然能平安出去,就別浪費時間了,我不想呆在這裡了。”
玄璃點點頭,將印璽揣回懷裡。
安心轉眸看向玉華,一雙眸子淡的沒有半分顏色,不起漣漪,死水般的平靜,“這局棋,我是最先動的那顆棋子,執行的軌道也拉開了帷幕,以後棋勢的走向,有沒有我都沒什麼太大的差別了,你籌謀多年,佈置多年,我這顆棋子也到了功成身退的時候,玉華,這場用無數謊言編織的夢境,我醒了,也不得不醒,你也該是時候醒過來了。”
“這不是夢。”玉華壓抑著情緒道,“ 那些過往,那些親密,那些彼此許諾的誓言,如何醒的過來,安心,若你信我,該不會懷疑我對你的情意。”
安心默然了片刻,突然道,“玉華,你放了我,好不好。”
這句話似乎帶著直擊心扉的力量,玉華腳步踉蹌了幾下,眸光夾雜著痛苦和不可置信之色,她叫他放了她?
“我受不住了。”安心忽然伸手捂住臉,不想讓旁人看到她脆弱的情緒,“我只是一個女人,一個外表強大但內心容易受到傷害的女人,你們聯起手來將我最引以為傲的東西擊的粉碎,不給我留一絲的餘地,你非要將我逼落懸崖你才肯罷休麼?放我走,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從此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再不想見,就當我求你,放過我,好不好?你有你的千秋霸業要謀劃,我有我的心如止水要生活,我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以前那些過往,不過是偽裝出的表象,世人皆知玉世子如高山仰止,被天下人推崇,其實你私底下並不是展現在表面的那樣,你想要的東西太多,這大好天下,這錦繡河山,這九州一統,盡在你掌握中,這樣一個我,只是推動這局勢的導火索而已,導火索已燃,你的目的也達到了,我們之間,何止隔了一道鴻溝,簡直就是楚河漢界,生來沒有交集的人強行在一起,有朝一日我會後悔,你也會後悔。”她難得說了這麼一大段話,字字泣血,聲淚俱下,頓了頓,她又重複了一遍之前說過的,“所以,放我走,不要再見,你走你走的康莊大道,我過我的獨木小橋。”
玉華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