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金問,“爸,你心裡就只有夏建煌一個兒子麼?”
“我推小輝?”夏來金茫然的看向夏建輝,拍著腦袋想了想,這才恍然,臉上立馬現出懊惱,“小輝,爸喝多了犯迷糊了,下手沒個輕重,沒傷著吧?”
夏建輝抿著嘴淡淡的瞥了一眼夏來金,仰頭對銀子媽媽說:“媽,我瞌睡了,想跟你睡。”
於是,銀子媽媽少見的提前熄火,恨恨的瞪了一眼夏來金:“你就摟著你寶貝兒子在西炕睡吧!”
然後抱起夏建輝回了東屋,夏麗妮小蘿莉收拾著自己的暑假作業緊隨其後,留下半醉半醒的夏來金獨自懊惱。
已經夜裡十點五十,夏麗妮小蘿莉的暑假作業還有三頁半。銀子媽媽在外邊給夏建輝兌洗腳水,夏建輝低聲對夏麗妮說:“姐,下次放假你不好再這樣了,要先寫完作業再玩啊!”
“唔。”夏麗妮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繼續奮筆疾書。
夏建輝無奈的搖搖頭,不再打擾夏麗妮趕作業。
夜裡,夏建輝睡得極不踏實,一直徘徊在半夢半醒之間:一會兒夢到前世在雪白的病房裡,只有妮子姐姐陪在他身邊;一會兒又夢到去會所找鬼混的姐夫,第一次遇到狼崽子仇夏,那隻狼崽子為了報復主動引誘他的場景;一會兒又夢到重生只不過是場夢,睜開眼身邊躺的又是仇夏那個狼崽子,門被金子渣爹砸的山響,不等他穿上衣服,金子渣爹就破門而入、看著床上兩具赤/裸交疊的身體大發雷霆,尤其是在看清仇夏的面容、聽仇夏說了那句話後更是氣得狠狠扇了他一個耳光……
夏建輝額頭滲著細密的汗珠,嘴裡一直喃喃的嘟囔著:“爸,你別生氣,你不能生氣,不是他說的那樣,你聽我說,爸……”
夏來金抹掉夏建輝額頭的汗珠,輕手輕腳的把夏建輝摟進懷裡,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著不安的兒子。
只是夏來金的安撫似乎並沒起到什麼作用,夏建輝仍沉浸在噩夢裡,緊緊的攥著夏來金的衣襟低喃著:“爸,你別不理我……”
“混蛋兒子,爸在這呢,不會不理你,別怕。”夏來金一邊不輕不重的拍著夏建輝的後背,一邊低聲安慰。
凌晨兩點,好不容易才帶著懊惱入睡的夏來金被銀子媽媽暴力叫醒,被擰著耳朵一路小跑過來安撫陷在噩夢裡怎麼都叫不醒的兒子,沒想到收效甚微。
銀子媽媽陰沉著臉瞪著夏來金,低聲道:“小輝也是你兒子,你怎麼就那麼狠心,把他嚇成這樣!”
夏來金皺著眉悶聲反駁:“我那不是喝醉了麼?”
“喝醉了知道找狐狸精生的野種,認不出小輝來,哼!”
“劉招銀,小煌是老子的兒子。”
“小輝是老孃的兒子,他要是被你嚇出毛病來老孃跟你沒完!”
“閉嘴!”夏建輝更加不安,夏來金虎著臉低喝了一聲,摟著夏建輝的胳膊又收緊了些。
銀子媽媽被氣得臉色鐵青,還是停止了爭吵,開始用溫毛巾幫夏建輝擦額頭的汗珠,擦著擦著,銀子媽媽忽然道:“小輝該不會是撞到什麼髒東西被魘著了吧?”
“他白天都去哪兒了?”
“哪兒都沒去,一直在家帶小……煌,就晚上抱著他去張大哥家包了下傷口。”
“那應該不會,許是又做噩夢了,要不再叫叫?”
“小輝?”
“混蛋兒子?”
“……”
夏來金兩口子低聲叫了幾聲,夏建輝仍是沒有反應,反而愈發不安,夏來金沒辦法“啪”的一聲拍在夏建輝屁股上。
夏建輝吃痛,揉著屁股迷茫的睜開雙眼,盯著夏來金的臉呆了呆,隨後一頭扎進夏來金的懷裡,摟著金子渣爹的腰無聲的哽咽:太好了,沒回到前世,這輩子他還有大把的機會重來。
“混蛋兒子,爸在這呢,別怕了啊。”夏來金撫著夏建輝的後背,眼神憂慮的望向銀子媽媽:這孩子醒了怎麼不哭,就悶著?
銀子媽媽回以憂慮的眼神:老孃怎麼知道,從去年那次掉北面的水溝裡捱了嗆以後就這樣了。
“要不……請大仙看看?”夏來金猶豫道,“冀老二家的她姑就是個大仙,說是挺靈。”
“小劉莊也有個大仙挺靈的,等天亮去打聽打聽?這孩子從那次嗆了水以後越來越怪了……”銀子媽媽揉著夏來金蓬鬆的頭髮,“以前摔一跤都哭得山響,現在屁股被揍得腫的老高都跟沒事人似的,今天手掌整個劃開了也沒掉一滴眼淚,倒是妮子哭得跟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