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下,說:“那算什麼事啊,還用得著你專門跑來道個謝?”
舒要根說:“昨天我怎麼醉得那麼厲害,真是沒想到。”
田之水說:“以後,喝不得酒,就少喝點,你看你,傷到的,還是自己吧。”
舒要根不服氣地說:“哪個講我喝不得酒了?告訴你,我可是靈鴉寨的酒神。”
田之水指著舒要根的手說:“什麼酒神,‘傷神’。”
舒要根不好意思地笑笑:“昨天,我,沒有講什麼胡話吧?”
田之水說道:“沒有啊,你什麼都沒有講啊。”
舒要根不相信,說:“你莫哄我,要是我講了什麼不當對的話,衝撞了你,請你原諒一個酒癲子,好不好?要是我講了其他不當對的話,也請你告訴我,好不好?”
田之水搖頭道:“你真的沒有衝撞我,至於其他的話嘛,我也記不清了,你昨天醉得那個樣子,舌條都大了,咿哩哇啦的,話都講不清楚,。”
舒要根這才放下心來,說:“哦,時間不早了,我到寨老家去。”
田之水突然說:“我和你一起去。”
舒要根警惕地說:“你有什麼事?”
田之水說:“好久沒見他老人家了,去看看。”
舒要根說:“為什麼一定要現在去?”
田之水說:“因為我現在想見他啊。”
舒要根說:“早不想見,遲不想見,獨獨是我醉成了一個酒癲子後你就想見了。”
田之水說:“你多心了。”
有人想見寨老,特別是山外來的客人想見寨老,舒要根是沒有權力阻止的。於是,他只好說:“一起去吧。”
兩個人一路走去,都沒有說話。
來到寨老的木樓前,舒要根對田之水不放心地說:“你不會和寨老講甚麼……不當對的話吧?”
田之水看了他一眼,說:“你認為呢?”
舒要根有些害怕的樣子,說:“我想,你一定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田之水說道:“舒管事啊,你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像男人了。”
舒要根還想說什麼,就聽到木樓上有人對他們兩個大聲說:“你們兩個站到那裡,屋又不進,嘰嘰呱呱的講哪樣?”
他倆抬頭一看,原來是寨老。寨老穿著一件黑色對襟上衣,白色的大擺褲子,正在簷廊上喂著籠子裡的畫眉鳥。
舒要根趕忙叫道:“是,寨老。”
田之水說道:“寨老好有閒情逸致的嘛。”
寨老笑道:“人說近山知鳥音啊,田老師來了這麼些日子,怕也聽得懂好些鳥叫聲了吧,哈哈。”
兩個人進了木樓,上到二樓,向寨老問好。
在客房坐定之後,寨老對田之水說:“我一看田老師的臉色,就曉得田老師一定有什麼話要和我講。這些天,你都在四鄉八寨轉,天天陪姑娘,也沒有時間來陪陪我這個老頭子。”
田之水不好意思地說:“我忙著整理山歌呢,請寨老多多擔待。”
寨老關切地問:“收穫不小吧?”
田之水說:“來靈鴉寨,我算是選對地方了。這裡的人,個個都是唱歌的能手,唱的山歌,曲曲堪稱經典啊。”
寨老說:“田老師過獎了。”
田之水說:“我說的可是真的啊。像鄧金名、陳鬍子,還有龍桂花、姚七姐,嘴巴一張就是歌,更不用說臘美了。你們把她比作畫眉鳥,依我看,畫眉鳥要有一半她的歌喉,那也是它們的造化了。”
田之水注意到,當他提到臘美的名字時,舒要根和寨老兩個人的眉頭都不由自主地顫動了一下。
寨老把手裡的茶水喝了一口,用手帕抹了抹嘴角的茶末,說:“看來,田老師的眼光果然不差。這臘美妹崽嘛,確實是歌中仙子,也是我們馬上就要過門的女人了。要根,‘瑪神’會賜福給你們的。”
站立著的舒要根急忙彎了腰,左用撫胸,低聲道:“謝寨老貴言。”
田之水看到舒要根那個樣子,心裡很為臘美叫不平。他忍著,沒有再說什麼。
寨老對舒要根揮了揮手,舒要根就退了兩步,站到他後面去了。寨老瞟了田之水一眼,說:“田老師如果沒有什麼事,就不好耽擱你去採風了。”
田之水心想,再不說,以後就更不好開口了。於是他說:“寨老,我有事相詢,如有冒犯處,還請寨老原諒。”
寨老微笑著對田之水道:“田老師有何話說,但說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