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就夠嗆了,何況還有三四個。
這時,那三個人排著隊來到他們的面前,果然,也是目不斜視地走過去了。
舒小節的身子突然打起了寒戰,似乎一下子冷得受不了。他的手哆嗦著,像篩糠一樣。
香草感到很詫異,問他:“你怎麼了?涼著了?”
舒小節的臉色很凝重,他搖了搖頭,說:“剛才他們走過去的時候,你注意看了不?”
香草說:“他們都是死人啊,我才不想看他們哩。你看到什麼了?”
舒小節沉著聲,說道:“他們雖然死了,但他們的臉上,卻透著濃烈的殺氣。他們往靈鴉寨的方向而去,我敢講,他們是被某個人,或者,某一個鬼控制了,是去殺人的!”
香草擔憂地問:“真的?”
舒小節一字一頓地說:“自從我出來找我爹爹後,遇到的許多的事情都說明了,靈鴉寨會有一場腥風血雨的大殺戮!”
香草快要急哭了,說:“這可怎麼辦?我的娘現在也在靈鴉寨啊。”
舒小節說:“事不宜遲,走,上靈鴉寨去。”
香草說:“我們去能解決問題嗎?”
舒小節搖頭:“無濟無事。”
香草跺腳:“那怎麼辦啊,我們去不也是送死嗎?”
舒小節說:“那也不一定。我到亂葬崗遇到了鬼打牆,怎麼走都走不出來了,後來幸好靈鴉寨的人去那裡釘什麼‘鎮鬼神針’,有個叫吳拜的老司去阻止了。我聽靈鴉寨的人講,那叫吳老司是貢雞寨的人,是個很有名氣的趕屍匠,我們去貢雞寨去求他幫忙,他應該肯應允的。”
香草若有所思,說:“吳拜老司,是不是吳侗的爹爹?”
舒小節說:“那也不一定吧,他們都姓吳,就是父子嗎?”
香草眼睛一瞪,說:“依你那意思,他們如果不同姓,反而是父子嗎?”
舒小節說:“我可沒有那麼講啊,你不要冤枉好人噢。”
香草說:“我沒有冤枉你啊,是你自己講的啊。你講,他們都姓吳,就是父子嗎?那話的意思不就是講,他們不姓吳,才是父子了羅。”
舒小節說:“好了好了,就算我講錯了,好了嗎?我的意思是講,他們長得一點也不像。你看吳侗長得一表人才,好英俊的啊。而那個吳拜呢,我是親眼看見的啊,生著一對蛤蟆眼,長著兩個招風耳,嘴巴皮厚得像衝嘴,牙……”
香草拍了一下舒小節的手,說:“人家生的是醜八怪,二天看你生個什麼人出來。”
香草剛說到這裡,就住了口,一個妹崽家,怎麼會講到這些?何況,二天,嫁的人還是面前這個人哩,想到這裡,她羞得臉上一熱,不做聲了。
舒小節說:“接著講啊。”
香草才不上他的當,說:“你哪來那麼廢話啊,我們再不去貢雞寨請吳老司,怕是來不及了哩。”
四
吳侗是被一陣敲門聲給驚醒的。
他醒過來,發現,天已大亮了。阿妖睡在他的身邊,嘴角流著口水,小小的臉蛋上,浮著甜甜的笑渦。
吳侗開了門,原來是酒娘。
酒娘對他說:“我不是不曉得你們做趕屍匠的,白天睡,晚上走。我是叫那個鬼妹崽上山去給我抓毒蟲,她也學得睡懶覺了。”
吳侗說:“阿妖睡得正香哩。”
酒娘笑:“她倒是有福氣。”
吳侗說:“睡個懶覺也算是有福氣啊,那這個福氣也就一文不值了。”
酒娘說:“我是說她能有你陪著睡,不是說她睡懶覺。”
吳侗笑呵呵地說:“你也太不關心她了,她講她從小都是一個人睡。”
酒娘佯怒道:“你莫看她人小,小九九比你多。”
吳侗說:“酒孃的女兒,我還不曉得?”
酒娘正要去叫醒阿妖,吳侗攔住她,說:“讓她再睡睡吧,我幫你去抓毒蟲。”
酒娘輕輕地擰了一下吳侗的臉,說道:“你還以為和屍體打交道的人都是冷血動物,沒想到,你還蠻曉得疼人的嘛。哎,你不是喜歡阿妖了吧?”
吳侗說:“你講哪樣子話。”
酒娘笑了:“你看你,不好意思了吧?反正,我是看見了,你摟著阿妖睡的哩。”
吳侗說:“是啊,那感覺,就是摟著妹妹一樣,可惜,我沒有妹妹。”
兩人正說著,阿妖就醒了。她睜開眼睛,看到媽媽在和吳侗說話,就一骨碌爬進來,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