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美娘娘生前跟靈鴉寨有什麼瓜葛?跟靈鴉寨的男人有什麼關係?她一個人的到來為什麼會引起這麼多人的驚慌?
四
這是一個極為平常的夜晚,沒有月亮,沒有星星,靈鴉寨也沒有了畫一樣的剪影。朦朦朧朧的光亮如一團拔不開的霧,粘粘乎乎的,倒不如黑暗來得乾脆。近處的木樓,院壩,菜園,遠處的農田,小溪,山脈,沒有了稜角和層次,灰濛濛的一片。
“嗚——嗚嗚——嗚——嗚嗚——”
急促的號角在靈鴉寨灰濛濛的上空響了起來。一會兒的工夫,家家戶戶的吊腳樓和木樓都亮起了燈光。所有的男人們,手裡拿的拿鋤頭,拿的拿土槍,還有的拿扁擔釺擔,甚至木棍樹杈,很快集合在曬穀坪上。一束束火把聚在一起,把整個靈鴉寨照耀得如同白晝。
人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們清楚,如果不是寨子遇到了空前的緊急情況,關乎著寨子的生死存亡,那一長兩短的牛角聲是不會輕易吹響的。
寨老站在吊腳樓上,臉上明顯的憔悴和蒼老了許多,整個人看上去,好像從噩夢中醒來一樣,還殘留著驚惶和後怕。
寨老對著滿坪的男人們說:“靈鴉寨的男人們,我們靈鴉寨遇到了百年不遇的危機,我們靈鴉寨這個把月來,陸續死去了好些優秀的人,而且,死人的事,還在繼續著。現在,那個害死我們靈鴉寨的女鬼終於出面了,我們一定要把它打入十八層地獄,叫它永世不得翻身!你們拿起了槍,拿起了保衛靈鴉寨的武器,很好。還有一樣最最重要的武器,你們還沒有準備,這不怪你們。那是什麼呢?是狗血!現在,我以‘瑪神’的名義宣佈,把寨子裡所有的狗殺光,把狗血收集起來,潑向那個進攻我們靈鴉寨的女鬼!”
很快,就有人手執尖刀,開始屠殺家狗。
狗的哀嚎聲,在靈鴉寨的上空久久地盤旋著。
寨老繼續說:“勇士們,那個女鬼就在客樓。帶上土槍,帶上狗血,帶上你們與生俱來的勇氣和忠誠,出發吧!”
人們浩浩蕩蕩地往客樓走去。
當他們來到客樓的時候,看到從客樓裡走出了幾個人。
香草扶著她的娘,舒小節的背上,還揹著一個人,不知道是哪個。另外,就是拄著柺杖的吳拜。
人們蜂湧上去,寨老一把握住吳拜的手,急切地問:“正好,有吳老司在這裡,可保靈鴉寨無虞了。那個女人還在樓上嗎?”
吳拜搖頭:“她,走了。”
寨老聽說那個臘美已經走了,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說:“怎麼,它溜了?便宜它了。”
吳拜皺了一下眉頭,指著舒小節說:“他的爹遇難了,先幫他收拾一下吧,畢竟,人死為大。”
寨老立即吩咐道:“他是我們靈鴉寨的勇士,叫舒要根,不幸遇難了,選個吉日,好好厚葬。”
兩個漢子從舒小節的背上接過舒要根的屍體,一前一後地抬著。一行人往回走去。
舒小節已經心力不濟了,這個時候,別人怎麼說,他就怎麼做了。
突然,抬著舒要根的後面的那一個漢子痛苦地叫了起來,緊接著,他的身子一軟,跌倒在地。
人們急忙去扶他起來,這才發現,他的腰已經被舒要根的雙腳夾得緊緊的了。他的頭上,豆大的汗水,直往下流著。大夥兒正要去幫他鬆開舒要根的雙腳,前面那一個漢子“啊”地大叫了一聲,沒命在往前面猛跑,|奇…_…書^_^網|剛跑得二三十步,便一頭栽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聲息了。
吳拜看這裡的人們不能把舒要根的腳掰開,對舒小節說:“你去看一下。”
舒小節蹲了下來,只輕輕地一掰,那雙原本夾得鐵緊的腳,就鬆開了。
人們還沒來及鬆一口氣,只見舒要根一下子坐了起來。人群發一聲喊,紛紛後退。這一死一活的,又是在夜晚,若不是人多,膽小的怕要被嚇死了。舒要根沒有表情,也不看任何人,象木偶一樣。
舒小節驚喜道:“爹,你活了?”
舒要根沒有回答,跳起來,衝入黑夜中,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這一瞬間發生的事,有人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看了看原地,又看了看那夜幕,然後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敢出聲。
舒小節大喊道:“爹——”邊叫邊追了過去。
香草也想一起追去,被她娘拉住了。
香草見吳拜老司也對這種情況束手無策,不禁害怕起來,想起在路上和舒小節看到幾個死人朝靈鴉寨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