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曾保民想要跟賈蘭旁敲側擊打探一點訊息的,可是這話一到賈蘭耳朵裡就立馬變了味兒了。
問她家裡的情況,不就是想知道家庭有沒有矛盾嗎?
賈蘭心裡狂跳兩下,眼神裡多了一絲嫵媚的神色,悄悄瞥了一眼曾保民,隨即又很快移開。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家?現在哪裡還像一個家?兒子在學校,一星期也不回來一次。我家那死那位在外面花天酒地,偌大一個家,連一點人氣都沒有。我現在都懶得回去了,在政fu機關附近租了一個公寓。”
這話裡的暗示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家庭不和諧,單身一人住在公寓裡。言外之意自然不言而喻。
可是曾保民雖然智商高,但是這方面還真沒有一點經驗,根本就沒聽懂賈蘭的弦外之音,輕輕的咳嗽一聲,道:“據我所知,你有一個兒子,在醫科大學上學是嗎?最近我聽到一些關於他的不大好的言論啊!你也知道,我們這些在政fu工作的,往往都要比別人更加嚴格的要求自己的子女。我不希望‘我爸是李大剛’這樣的醜事出現在我們j省政fu。再者說了,這樣的言論多了,對你以後的仕途影響不好啊。賈主任,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工作能力的。”
都是在體制內廝混久了的老油條了,有些話自然不用說的太明顯。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不是?
賈蘭怎麼能聽不出曾保民話裡的意思?額頭上的冷汗涔涔往下流。她知道,兒子一定是得罪了那尊大神了,要不然也犯不著讓書記親自跑出來敲打她。
不管好自己的兒子,那仕途就一片黑暗。賈蘭深深記住了這句話。
出了書記辦公室,賈蘭的全身幾乎都已經溼透了。
“如果書記要是真是之前想的那個意思,那現在溼的就不是全身,而是下身吧?”賈蘭忍不住想到。
坐進自己的辦公室,賈蘭拍了拍依舊不斷起伏的高聳胸脯,剛想給兒子打個電話,老公胡飛就已經打了過來。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你在哪呢?趕緊回來一趟,出事了。”
賈蘭心裡頓時一緊,腦子裡不自覺的響起剛才書記的那些話。兒子出事了
賈蘭連假都沒顧上請就急匆匆往家趕。到家的時候,爺倆已經在客廳等著了。兒子像是做錯了事一般的將頭埋在胸前,丈夫卻在不斷的來回走動。
“到底怎麼回事?”賈蘭幾乎是小跑進客廳。
“你養的好兒子啊。”胡飛怒極反笑,冷冷的看著已經被自己扇了倆巴掌的兒子,恨聲道:“真***操蛋,我真恨不得一巴掌打死這個小犢子。”
“兒子難道是我一個人的?胡飛,你他孃的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了?到底怎麼回事?”賈蘭現在擔心自己的兒子,沒空和他吵架。要是換做平時,賈蘭早就日娘草老子的罵開了。
胡亞軍像是沒聽到兩人的對話似的,從始至終都將沒抬頭。
胡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冷聲道:“公司今天的股票被騰龍集團惡意收購。他們放出話來了,說哪個公司再敢給我們名封科技單子,就是和他們作對。才小半天,公司的訂單幾乎被退回去了一大半。我他媽打聽了半天才知道,都是這小王八犢子闖的禍。人家說了,要是不給一個交代,名封就等著關門大吉吧。”
賈蘭大驚。她是在政fu工作的,瞭解的自然要比別人多一點。騰龍集團是什麼的存在她再清楚不過了。從成立到現在只是短短几個月,可是儼然已經成了j省的龍頭集團,資產據保守估計要超過百億。能讓騰龍不惜代價的和一家八竿子打不著邊的科技公司鬥狠,可見兒子招惹的物件的能量之大。
無奈的苦笑一聲,賈蘭看著丈夫焦躁不安的臉色,沉聲道:“我今天也被省委書記叫道辦公室談話了。雖然沒說白,但是言語之間似乎也是和兒子有關係”
“什麼?連省委書記都驚動了?”胡飛的聲音暮然提高了八度,頭上的冷汗涔涔往下流。“完了,完了,不用說了,這下真的完蛋了。也不知道這小祖宗到底招惹了誰。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能量?這小王八蛋,老子直接掐死他得了,省得一天到晚給老子惹是生非。”
“你就這點本事?有種去和騰龍集團叫板去啊。拿兒子出什麼氣?”賈蘭狠狠的瞪了胡飛一眼,輕輕拍了拍胡亞軍的後背,賈蘭儘量將聲音放的輕柔一些,說道:“兒子,你是不是在學校招惹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了?你快給媽說啊。”
胡亞軍抬起頭茫然的掃了一眼賈蘭,腦子裡不自覺的浮現起之前揚益對他說過的話。‘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