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說,麻木的逆來順受。
抬起頭來扭動一下痠疼的脖子,揚益無聲地苦笑一下,他覺得,自己身處在這個世界裡,連嘆氣的資格都沒有了。
“我生命中最愛的人哪……”
悲情而蒼涼的手機鈴聲響起,拿出手機一看號碼,揚益笑了,一股子溫馨從心底油然而生。
正如歌詞中唱道的那樣,打電話來的正是他生命中最愛的人,他的女朋友郭雅蘭。
如果沒有郭雅蘭做為他的信念支撐,他不知道自己生命的底片是否會永遠灰暗,沒有一絲彩色。
“揚益,給我拿兩千塊錢來,我有急事。”
張口要錢,這是郭雅蘭認識揚益以來司空見慣的開場白。三年來花了揚益多少錢恐怕自己都記不清了,如果她哪天不要錢了,才會讓人感覺到奇怪。
“我,我這個月工資還沒開,只有,只有一千塊錢的吃飯錢……”
揚益小聲地說道,無論面對任何人他都有些軟弱,包括自己的女朋友。
“你不拿錢就永遠別想再見到我。”
一聲冷哼之後,電話裡傳來了盲音。
握著電話,揚益有些不知所措。
摸著錢包裡僅剩下的一千塊錢,揚益嘆了口氣,現在是六月中旬,家裡還有十幾盒泡麵,食堂的卡里還有幾十塊,也夠自己撐一陣子的了,這一千塊還是先給郭雅蘭拿過去吧,縱然沒達到她的要求,也好過永遠見不到她。
現在的揚益就如同溺水的人在死死地抓著一根稻草,他不願意放手,也不能放手。
如果沒有了這根稻草,他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會喪失殆盡。
已經是深夜,一個瘦小孤單的背影走在大街上,兩旁的路燈如守夜的哨兵,筆直地站成了兩排,一路站下去,莊嚴地看著這個可憐而卑微的年輕人,將他的背影拖得好長,細長而纖薄的黑色背影蒼涼苦寂,像風吹即走的紙人,那樣的流離失所,心無所依。
站在郭雅蘭租住房的門前,揚益平靜了一下略略有些激動的心緒,伸出手指按響了門鈴。
只穿著睡衣的郭雅蘭開了門,冷著臉往屋裡走,連看揚益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自從認識郭雅蘭開始,她就這樣,揚益習以為常了。
不過,只要她在就好,多少,這人世間還有最後一絲殘存的溫暖,哪怕一切都是假象。
“我,我只有一千塊了,還差一千,下個月開支,我給你補上,行不?”
揚益拘謹地隔衣抓著口袋裡的錢包,小聲小氣地說道。
第兩千零一十章 人生悲慘事
“真是個窩囊廢,做男人做到你這份兒也真不容易。”
郭雅蘭劈手搶過揚益剛掏出口袋的錢包,連裡面的鋼崩零錢都沒放過,一古腦全都掏了出來,邊數邊不屑地撇嘴。
揚益沒說話,他也不敢說話,先天的自卑讓他沒有說話的資格,甚至他已經忘了生氣是什麼感覺。
“嘩啦……”
洗手間裡有聲音傳來,像是有什麼東西被不小心碰掉了。
“好像,好像,有聲音……”
揚益抬起頭望著洗手間,有些疑惑地說道。
“哪有什麼聲音?哦,估計是洗手間的窗子沒關,風吹掉了什麼東西。”
郭雅蘭若無其事地說道。
眼珠轉了轉,像是想起了什麼,郭雅蘭站了起來,臉上竟然破天荒地帶著一抹微笑,只是笑容下面卻潛藏著某種叵測的壞。
“揚益,我漂亮不?”
郭雅蘭有意挺了挺並不算太大的胸脯,向揚益走了過去。
雖然郭雅蘭長相一般,不過,逼人的青春還是證明了她年輕的資本。
今天她只穿了一件真絲睡裙,睡裙幾乎是半透明的,順滑如水地輕覆在郭雅蘭的身上,再加上郭雅蘭刻意地挺起胸脯,兩粒凸起清晰地呈現出來,她裡面竟然沒穿紋胸。
走路之間,掩飾不住的飽滿風情顫抖個不停。
揚益只抬頭望了一眼,臉便紅了,眼睛裡隨即掠過了一絲不為人知的驚惶來。
面對著自己並不設防的女朋友,他像是很害怕的樣子。
“漂、漂亮……”
揚益喉嚨有些發緊地說道,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起來。
“揚益,我好像感冒了,身上很熱。不信,你摸摸。”
郭雅蘭已經坐在了揚益的身旁,一手搭在了揚益的肩上,而另一隻手已經抓住揚益的右手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