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來有些不太像啊?怎麼突然間長高了這麼多,剛才如果不是看你的正面,而是看你的背影,恐怕我都認不出你,又讓你給溜了。”
女房東李大姐目不轉睛地盯著揚益,目光中開始流露出極其驚訝與隱隱約約的欣賞的表情。
的確,做為一個成人來說,身高上在短短的一個月間發生瞭如此大的變化,這確實讓人有些費解。不過,好在這已經是一個各種怪異事件層出不窮到讓人麻木的社會,在這樣的社會里,再奇怪的事情也只能是一時的新鮮而後就失去了討論的價值與韻味,畢竟,怪事太多了,人們都習慣為常了。
所以,李大姐的目光只在揚益身上巡迴了幾圈,當認定他是揚益的時候,已經不再感到驚訝,開始發飆了。
“你個小呂八蛋,趕快交房租,一個月四百,三個月一千二,再加上下半年的房租合計三千六百塊錢,今天你必須你給付清,否則的話,就收拾你的東西滾蛋!”
女房東開始跳腳發威了,也真難為她了,那麼胖大的身子,怎麼就能跳得起來?!她也不怕把樓道里的樓板蹦塌了。
“大姐,你就寬限我幾天吧,其實上個月原本我要交房租來著,後來,我的一個朋友需要錢,就先借給她了。
大姐,我真不是欠帳的人,你就容我幾天。上些日子我出門了,這幾天才回來,你放心,我肯定能還上這筆錢,只不過需要點時間。”
揚益搓著手,陪著笑臉說道。畢竟是自己理虧,這個事兒還得好說好商量的。
“不行,我管你出不出門,幹什麼去了,今天你必須還錢。我還告訴你了,你們公司我都去了,他們說你因為陽、萎的事兒被人知道了,結果尋死去了。你要死了,我上哪兒找你要錢去?”
由於拖欠房租,再加上無故人間蒸發一個多月,女房東氣不到一處來,說話就有些過份,說到這裡時,臉上已經露出了曖昧與鄙夷的神色來,說到底,男人的雄風才是男人自信的底氣與本錢,如果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床上不行了,無疑,做為男人的信念就會全面崩塌,也會遭遇到無數曖昧與譏笑的目光。
不過,現在的揚益卻沒有以前那種一遇到這種打擊就欲生欲死的感覺了,因為,那已經成為過去,現在的事實是,他很男人,而且男人得不得了,這讓他聽到女房東尖利刻薄甚至有些惡毒的話時,只能感覺到好笑,而不是鬱悶與悲憤欲絕。
“呵呵……”
揚益不置可否地一笑,並沒說什麼。
“不用笑,其實,揚益啊,我也很同情你,做男人做到這個份兒上的確很難,甭管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的,這事兒都不是你這樣正值年輕的小夥子所能承受的。不過,做人還得看開點兒,好好地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其實,每個人活著都不容易,大姐也是一樣,我是靠租房子吃飯的。
唉,別怪大姐逼你,今天如果你拿不出房租來,我也只能讓你捲鋪蓋走人了,畢竟,你交不出房租來,我只能再租給別人,總不能讓你賴在這裡白住一輩子吧?
你就當是同情大姐,把房租交了吧,我們家孩子正上大學,一年一萬多的學費,我也是很為難啊!”
大約是感到自己剛才的言詞與態度都有些太過尖銳刻薄了,女房東略略有些不好意思,語氣放緩下來,不過要房租的態度絲毫沒緩,依舊是步步緊逼。
“大姐,我,我現在實在沒錢啊,回來兩天,餓了一天半的肚子……”
揚益真是無可奈何了,苦著一張臉說道。
“還差多少錢?”
就在兩個人一個步步緊逼,另一個無可奈何的情況下,不提防,旁邊有一個女聲響了起來。
如果說命運總是以愛捉弄人的方式來詮釋所謂的人生的話,無疑,現在的揚益就面對著一種既尷尬又惱怒又無奈的命運。
因為,轉頭之間,他看到了郭雅蘭,沒錯,就是郭雅蘭,是他以前的那個女朋友,差點因為**裸的背叛懷血淋淋的傷害與欺騙而導致揚益自絕於他鄉的那個女朋友,郭雅蘭。
揚益的眼神凝固了,望向郭雅蘭的神色十分複雜,經過了那麼多的人和事,他現在說不清楚,對這個女人倒底是恨是愛還是其它的什麼。
郭雅蘭抬頭看了他一眼,當看到他近乎翻地覆地的巨大變化時,眼中禁不住滿是驚訝,如果不是揚益的面容還沒有改變,如果不是他耳畔的那道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的刀疤還提醒她眼前的這人就是揚益,她幾乎都不敢相信這個人就是揚益。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