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中有過太多次不得已的抉擇,每次選擇都讓她如履薄冰,如臨深淵。
當年那個面帶孩子氣的人也曾逼著自已做出選擇,今天的情景與十幾年前那一日是何其的相似……
當初的自已選擇了成全,因為成全他就是成全了自已。
不管他知道不知道,無論他想得到什麼,只要他想得到,鍾金哈屯便做的到!
怔怔望著朱常洛,就好象在看著那個人,眼神由苦澀變得堅定。
“茲事體大,王駕容我細想幾日。”
“這是自然,相信夫人一定會慎重考慮小王提出的條件,明蒙和議能否繼續推行,全在夫人一念!為了報答夫人大義,我當會向朝廷申請擴大互市,鼓勵兩方通商,夫人也可以組派人員到京城學習各種技藝。”
朱常洛笑得燦爛:“以一人生死換萬人和平,孰重孰輕,全憑夫人自決罷。”
三夫人一句話也沒有說,可是急促起伏的胸口,漸漸發亮的眼神無一不在表示,這番話已經徹底擊中了她的心坎。
轉眼已是三天,住在順義王府客房內的朱常洛手持一卷蒙古的風物誌看得出神。
孫承宗自從草原晚宴後便搬去和虎賁衛住在一起,雖然對三娘子的人品很篤定,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朱常洛近身有葉赫,外有孫承宗率領虎賁衛坐鎮,如此進退無憂,自然可以放心安枕。
三娘子對於朱常洛的這些動作視若不見,一切盡如朱常洛之意,每日供給極為豐厚,可是奇怪的是一連三天沒有再露過面,無聲無息也不知在搞些什麼。
朱常洛不急不燥,條件已經開出來,總得給人家時間讓人家慢慢想明白,不過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三娘子會很快給自已答覆的。
可三娘子沒等來,倒是等來了一個人。
這一日,門外忽然有人來報,有客來訪。
一陣香風襲來,朱常洛愕然,原來是烏雅一身火紅騎馬裝束推門而入。
“喂,遠來的客人,天天在這窩著不嫌氣悶麼?敢不敢跟我去一個地方玩?”
身為一個男人,這一輩子除了不能說不行兩個字之外,當然不敢這兩個字也是在忌諱的範圍之內。
歸化城北的賽馬場一望無際,東西幾百裡極是廣闊。
蒙人祟尚武技,酷愛賽馬、摔跤、射箭。
依朱常洛放眼來看,此地閒時可為賽馬場,若是戰時怕是立刻就會變成演武場了。
平日這裡人流就不少,今日越發熱鬧。
訊息傳的飛快,不一會,幾乎全城貴族子弟全都蜂擁而來,一時間搞得騫馬場上人頭攛動,熱鬧異常。
原因很簡單,因為烏雅來了,而且還有幾乎是所有蒙古少年的眼中釘……朱常洛。
不過這個眼中釘實在不好惹,場中這些蒙古新貴少年們只能遠遠的咬牙切齒,卻不敢上來決鬥,一是顧忌朱常洛的身份,二是顧忌朱常洛身後的葉赫……
朱常洛將這些人的表情盡收眼底,不由得暗暗好笑,瞟了葉赫一眼,忽然想起前世一句笑話:保鏢不白僱,關鍵時真給力。
看著某人笑得邪惡,葉赫莫名其妙,可是他的注意力就被這久沒見過的騫馬場吸引過去。
烏雅清脆的笑聲不斷,毫不避嫌的拉著朱常洛的手走走看看,卻不知道這一路也不知踩碎了多少人的心。
葉赫一身玄衣,標槍似的身形挺拔如劍,騎著馬跟在朱常洛和烏雅馬後,神情自若。
要說現在此刻場中烏雅憶將所有少年的心全部砸碎的話,那葉赫就是將身在場中的所有蒙族貴女的心俘獲的一乾二淨,葉赫走到那裡,那裡就是一片低聲尖叫。
蒙族貴女們向來爽快,一個個眼神**盯著葉赫,議論不停。
“他生的好俊……不知他訂過親沒有?”
一句話頓時招來一陣附和聲。
“哼,烏雅真的瞎了眼,放著葉赫少主這樣的勇士不挑,卻挑了個半大孩子!”
邊上頓時有人反駁,“你才是眼光不好,那明國王子溫溫雅雅的,多斯文俊秀,我就喜歡這樣的。”
頓時又是一陣轟笑……
千夫所指,無疾而終。沒用一會,覺得自已太招人恨的朱常洛好彆扭。
對這種場面烏雅見得多了,笑得眉眼彎彎,“喂,不要怕她們,我會保護你的。”
朱常洛又好氣又好笑,“我有名字的,我不叫喂!”
烏雅笑聲止住,瞪著眼看了他一會,忽然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