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時不同往日,拓拔濬想著當年宗愛連夜追趕自己,如今自己卻又連夜追趕著別人,實在是滑稽之談。
冬天的夜晚寒風刺骨,馬上的人兒卻是汗流浹背。穿過夜色闌珊的街道,才欲出了城,遠方模糊不清的背影便潛藏於夜色之中,隨即一串串馬蹄聲便接踵而至。
突然,一輛馬車赫然在目。
拓拔濬又抽了幾鞭,馬蹄聲更是緊密了些許。隨後跟上前來的馬隊,奔上前便形成了合圍之勢,將馬車牢牢的困住。
小新成坐在馬車之上,面無表情的看著拓拔濬,調侃道:“皇兄怎麼知道我們會往南去?”
“這有何難?我大魏雄踞北方多年,你想帶著清兒逃離,簡直就是痴人說夢。你若真想逃脫朕的手掌心,只有往南逃,逃到南宋的境地。所以,你們此次必定是往南去!朕便追來至此。”
感覺車停了下來,車外又有人與小新成說話,馮清如探出了頭想看個究竟。
“清兒!”拓拔濬忍不住呼了出來,馬蹄躊躇不前。
看到來人正是拓拔濬,馮清如慌忙依偎在小新成的胸前,提心吊膽的唸叨著:“小新成!”
“不怕!有我呢!”小新成緊緊的攬住馮清如。
兩人相視一笑,生死惘然。
馮清如直勾勾的瞪著拓拔濬,而後冷冷的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我們?”
拓拔濬卻急忙回道:“清兒!你不要任性!你是朕的女人!你現在與濟陰王私奔,這是淫*亂後宮,乃是大罪,是要殺頭的!你聽話,跟朕回去,朕不追究此事!朕也不會傷害他的!”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馮清如拼命的搖頭,緊緊的抱住小新成。
“皇兄,你不要再逼清兒了!”看見馮清如如此這般的驚恐,小新成心中直憋著氣。
看兩人並沒有打算分開的意思,拓拔濬便下了狠心,他對著身邊的源賀說道:“把他們分開,不要傷害郡主!”
“是!”源賀率領著武士,便抽刀上前。
拓拔濬下了馬,一旁圍觀。
源賀走上前去,勸解道:“郡主,你不要執迷不悟!陛下對你可是一片真情啊!”
“清兒!你躲到我身後!”小新成看著眾人圍上,以身相護。
“王爺,你不要一錯再錯了!這樣下去,受傷的終究還是郡主!”面對著以前曾患難與共的小新成,源賀哪能忍心下手。
“謝謝源大人的好意,只是我和清兒身如一人,不管失去誰,另一個人都活不下去。”小新成婉言拒絕。
“既然王爺如此執拗,就不要怪臣無禮了!”源賀對著身側的武士使了個眼色,便揮刀砍去,小新成提刀力敵。兩個高手之間的戰爭,瞬間爆發。
“你們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兩名武士趁機將手無縛雞之力的馮清如一舉扛了起來,直奔拓拔濬而去。
“快放我下來!”馮清如捶手頓足。
小新成瞥見馮清如被人帶走,忙欲追趕,卻被源賀跳身擋住。
源賀痛惜的說道:“王爺,你不能再錯了!”
小新成不予理睬,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被揹走的馮清如。
“你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馮清如仍是拼命掙扎。
忽然,馮清如身子一正,眼前開闊,自己真的被放了下來。她抬眼看見面前正站著冷傲如霜的拓拔濬,提腳便又想朝小新成跑去。
拓拔濬早已經看透馮清如的心意,突如閃電一般牢牢的抓住馮清如的手腕。
馮清如滿面苦楚,心急如焚,使勁的掰著拓拔濬的手指。
一根根手指猶如一顆顆鋼釘,死死的扣住馮清如的手腕,任由她怎麼掰,也是於事無補。她掙扎著,無助的看著還正浴血搏殺的小新成。
小新成以一敵眾,漸而失利,忽的一柄彎刀衝他揮了過去。
馮清如驚慌之下,失聲撥出:“不要!”
寒光閃閃的彎刀“哧哧”的劃過小新成的左肩,鮮血隨即浸染透他潔白的雪袍。
“我求求你,你不要傷害他!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馮清如玉手抓起拓拔濬的龍臂,不住的晃動著,苦苦哀求。
看著眼前這個哭的梨花帶雨的人兒,拓拔濬黯然**,心情跌至深谷。一股衝動卻突然湧上他的心頭,竟想要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他壓抑著,無情的說道:“只要你跟朕回去!朕不僅不會傷害他,而且還放了他!”
就是這麼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