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一日,兩人一同請見太子,說有要事相商。
太子約兩人至東宮會面。
“殿下,您看!”任平城遞上一本賬冊子與一沓書信。
拓跋晃隨手翻了幾頁賬冊,驚恐不已,他發現這上面記載的竟都是宗愛與他人來往的贓款賬目,他又連忙拆了幾封書信,信中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字裡行間皆是宗愛指使他人陷害忠良的命令,諸如此類。
拓跋晃急忙問道:“你們從哪裡得來的?”
“我們……我們……”任平城吞吞吐吐,臉上還帶著一絲絲壞笑,不好意思說出口。
“我們派人把宗愛的管家媳婦給綁了,讓他拿東西換人。”仇尼道盛並不覺的此事有損聲譽,只認為兵不厭詐而已。
“這宗愛如此隱秘之事都能被你倆挖出來,你們倆果然有手段!”拓跋晃不僅沒有指責,反而連連稱讚。
拓跋晃為政精明,洞察細微,再加上他天性不喜宗愛這等奸詐小人,現在手中又掌握了不少宗愛以權謀私、陷害忠良、貪贓枉法、殺人越貨的證據,當然是決定等著拓拔燾回宮,一舉告發。
只是三人密談,卻沒有做好萬全的防備,訊息被宗愛安排在東宮監視拓跋晃的侍官聽了去。既而,侍官又將訊息轉告了宗愛。
宗愛一直擔心拓跋晃他們會向拓拔燾洩密,便精心策劃了一場陰謀。
……
拓拔燾南征歸來,宗愛便迫不及待的進殿請見。
“宗愛卿,有何要事啊,還不等朕休息片刻便要請見?”拓拔燾一邊讓杞道德為自己解下盔甲,一邊詢問宗愛。
“陛下,事關重要,臣只能冒死進諫!唐突了陛下,請陛下恕罪!”宗愛嘴上倒說的光彩。
“罷了罷了!你有何事,說吧!”拓拔燾滿臉倦怠,也想早些休息片刻。
“陛下,您看!”宗愛雙手托起一份奏摺,呈獻給拓拔燾。
拓拔燾一邊閱覽奏摺,一邊聽宗愛彙報。
“這上面記載了給事中仇尼道盛、侍郎任平城慫恿太子謀取私利、貪贓枉法的種種罪行,而且件件證據確鑿。因為涉及太子殿下,故而,臣未敢直接呈報給太子殿下,一直等著陛下回來聖裁。”宗愛賊喊捉賊。
“哼!這兩個人簡直就是膽大包天!竟敢蠱惑太子做這種有違天理之事!”拓拔燾沒想到自己一去多日,竟會出如此荒唐之事。
“不僅如此!他們倆還偽造朝廷忠良的犯罪證據,打算利用太子,告御狀,藉機排除異己啊!陛下……”宗愛言辭鑿鑿,不能斷絕。
“朕絕不會讓他們奸計得逞!你火速派人先把他們抓起來,打入天牢!擇日問斬!”宗愛見拓拔燾已然上當,心中洋洋得意,領了命,便去抓人。
仇尼道盛與任平城兩人鋃鐺入獄,卻急壞了太子拓跋晃,沒想到自己還未扳倒宗愛,卻已經遭到奸人陷害,心中悶悶不樂。
拓跋晃進殿為兩人求情,卻都被拓拔燾拒之門外。不久,又聽聞兩人已被宗愛斬首示眾,拓跋晃一怒之下,肝氣鬱結,血隨氣逆,當即口吐鮮血,此後便臥倒在床,長病不起。除調養治病的太醫,往來人員皆不再見,就連恩師高允登門拜訪,也遭婉言謝絕。
一朝太子,卻成了“寡人”。
又隔數月,轉眼即到了春節。
宮中處處張燈結綵,好不熱鬧。
長秋宮的人在除夕夜便起了個大早,將窗花正著、倒著的貼了個遍,又將殿裡殿外打掃的一塵不染,然後將一隻寓意吉祥,精雕細琢的木雞擺放在了門前。花樣年華的婢女們一忙完,也一個個的都穿上了新裝,換了新發髻,等著沾沾春日的喜氣,找主子討吉祥,領賞錢。
夜晚,整個宮裡燈火通明,徹夜不寐,只等著大年初一的到來。
每年正月的頭一天,拓拔燾都會大宴群臣,百官獻上賀禮,然後休政一月,今年亦不例外。
正月初一的清晨,拓拔燾便於西宮宴請群臣。
一支歌舞過後,拓拔燾收到了百官的賀禮。或有罕見的夜明珠,或有古代文人的墨寶,或有異域的寶物,琳琅滿目,應有盡有。拓拔燾心中大喜,封宗愛為秦郡公,改封拓跋翰為東平王,擢遊雅為東宮內侍長……
今年,最高興的卻莫過於拓拔濬。趁著拓拔燾宴請群臣,沒空搭理自己,拓拔濬興沖沖的跑到了長秋宮去。
“清兒!清兒!看我給你帶什麼好玩的了!”拓拔濬一邊嚷嚷著一邊抱著什麼進了門。
馮清如不慌不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