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
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
斑駁的城門盤踞著老樹根
石板上回蕩的是再等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
我聽聞你仍守著孤城
城郊牧笛聲落在那座野村
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
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
伽藍寺聽雨聲盼永恆
……
幾人聽得入迷,都情不自禁地沉寂了下來。
這箏聲悠揚而悽美,時而低沉,時而高亢,不只是純粹的悅耳,還融入了馮楚楚等待拓跋靖的那份痴心。
痴心的曲子,痴心的人,一個個痴心的等待,讓多少人憔悴而又傷神。
馮楚楚借曲抒情,將一音一符都深深地刻入了拓跋龍與林月琴的心中。
絕妙!動聽!扣人心絃!卻總是透著一股女子等待愛人不來的悲傷!
林月琴聽見此曲,忽然想起自己等待小新成的痴心,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竟然情不自禁地落下淚來。
“好!好!彈得真好啊!”
待箏聲一停,拓跋龍即刻拍手叫好,有情也跟著一個勁地拍手稱讚。
“龍叔謬讚了!楚楚只是一時技癢,彈得算不上好!還望龍叔不要見笑!”
馮楚楚起身,向拓跋龍行了個謝禮。
她只是想起拓跋靖心裡難過,想要藉著奏曲來發洩一下自己的情緒,卻並沒有想要炫耀自己的技藝,以來博得拓跋龍的稱讚。
可拓跋龍就是想要誇讚馮楚楚。
“誒!~你要是這樣都算不上好!那我這柔玄可就真找不著一個彈得好的了啊!”
她彈得確實好,拓跋龍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那就謝謝龍叔誇獎了!”
馮楚楚被拓跋龍這麼一說,只好承下誇讚。
“來!快過來吃吧!”
“嗯!”
馮楚楚心情好了許多,應了拓跋龍的意思,這就準備開始吃飯。
可就在她意欲動筷吃飯的時候,她卻不知,樓下正站著一個人,在痴痴地看著樓上。
樓下之人,正是馮楚楚剛剛偶然瞥了一眼的男子,也就是那個她千尋萬尋一直尋找不到的拓跋靖。
……
拓跋靖經過樓下,去了附近的一家驛站。
他將自己寫好的信件交給店家,而後又掉頭折回了原路。
當他再走過臥龍客棧樓下的時候,他聽見樓上有人正在演奏一首悽美而動人的箏曲。
一曲《煙花易冷》,易冷又易分。
一對苦苦的戀人,死生不能再相見,這讓人聽得心碎。
不知道怎麼的,拓跋靖竟然聽得入了迷,心底卻也忍不住跟著曲子莫名地傷感了起來。
或許,樓上那位也和我是一樣吧!
他覺得自己與樓上演奏的人有知音之緣,便打算上樓找這彈奏之人一會。
可就在他打算要跨進臥龍客棧的時候,身邊卻傳來了一聲呼喚。
“石靖!”
拓跋靖轉臉,卻看到封瑩瑩正挺著高隆的肚子,笑笑地站在自己對面。
“你怎麼來了?”
拓跋靖怕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員過多,會碰巧撞到封瑩瑩,便急匆匆地趕了過去。
他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封瑩瑩,像是一個溫柔體貼的丈夫,繼而關切地說道:“不是說,不叫你跟來了嗎?”
“我在府裡實在無聊!覺得悶得慌!便找過來了!我知道你肯定會來這的!怎麼樣,信有訊息了嗎?”
封瑩瑩甜甜地笑了笑,繼而關心地反問了一句。
自從方山一事之後,拓跋靖與封瑩瑩便一路北上來到了柔玄境地。然而,當他們到了柔玄附近的一座山時,身上的錢已經花光。兩人無處可去,生活也開始變得非常窘迫。封瑩瑩懷有身孕,需要好好調養身子。拓跋靖沒有辦法,便只能上山給封瑩瑩狩獵,以獵物來為封瑩瑩補補身子。可誰知道,就在拓跋靖狩獵的時候,竟然與前來打獵的鎮守柔玄的拓跋龍射中了同一只獵物。
拓跋龍認為他與拓跋靖有緣,又見他與封瑩瑩倆無依無靠,生活窘迫,便一時善心大發,將他們帶回了王府收留。
之後,他們便一直採用化名,居住在拓跋龍的王府之中。
“還是沒有!”
拓跋靖聽到封瑩瑩的問題,喪氣地搖了搖頭,繼而心中產生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