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發揮呢。”
老師暗暗點頭,這是真正會打結的人才說得出來的話。打結的快慢其實是和預備的手術縫線的長短很有關係。在較長的一分鐘內打出的結數多,相應的需要的線也留得長,這樣一開始的時候就老是要花時間理線尾,非常耽誤時間;若是一開始留線不夠,不但在時間到之前就沒了線,在快打完的時候,手指也不好抓線、施展不開了。其實半分鐘就比較合適。能打出的結數不多,自然無需留太長的線,動作起來就順暢得多。
等芳華這次準備好合適的縫線,老師說“開始”後,周圍的同學也在旁邊幫著計數和觀賞起來。
芳華打結給人一種行雲流水、賞心悅目的感覺,雖然是很快,但是動作輕巧平穩,不像有的同學一味使蠻力,或者一會兒快、一會兒慢、一會兒輕、一會兒重的。而且她的手指沒有任何多餘動作,配合默契,縫線也在她手裡分外聽話,甚至給人一種縫線似乎並不存在的錯覺。
半分鐘很快到了,周圍計數的同學驚呼:“43個!”要知道有一半左右的同學目前一分鐘內,還打不到這個結數呢。
老師也不由慚愧:這樣完美準確、平穩高速的打結,是自己都做不到的!他不由讚歎地說:“同學,幹外科吧!你就是天生吃這碗飯的!”
芳華不好意思地笑了:天才或許真的有,但不是我。我這手指的靈活性也是後天練出來的啊。
因著芳華神奇的表演,三班學習打結的勁頭堪稱瘋狂,尤其是有意幹外科的男生們。於是別班的同學就經常看到三班的男男女女,總是線不離手,在走路、課間、休息等時間裡,見縫插針地練著打結。他們的宿舍床頭上、書包的帶子上,坐過的課桌或椅子的扶手上。都留下了無數根長長的繩結。
萬事無它,唯手熟爾。很快,三班的人基本上都能打60個以上了,有的和芳華的速度也很接近了。
倒是芳華練了一段後,就終止了對速度的追求。因為她那打結的速度,對手術來說早就夠了。臺下的練習速度再快也只是臺下的,是遠遠不能代表在病人身上動手術的水平的。之所以要求一定的速度,只是為了保證有一定的熟練度。而手術檯上根本不需要這麼快的打結速度,而更講究的是牢固、不滑脫。
這種感覺就需要長期的磨練了。芳華就在火柴棍兒上練習,打結的時候儘量做到不拖動火柴棍兒亂跑。這當然很困難,也幾乎是無法計時的。因為稍微打兩個就會不小心拉動了火柴棍兒。不過,這樣慢慢練著,時間長了,芳華還是能感覺到自己的動作更輕柔、更穩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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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在做過一些較為簡單的清創縫合術、離體小腸吻合術後,同學們大體掌握了手術中止血、解剖、縫合的基本技術。下一步,就要在狗的身上做接近於臨床意義上的手術了。
全班分成六個組,每組五個人,將輪流擔任一臺手術中的主刀、助手、器械護士、麻醉醫生、巡迴護士。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五人就是一臺手術中最基本的、不可缺少的人員了。
每個組都會領到一隻黃狗,自己負責餵養、手術後還要負責護理。按計劃,一隻狗會相繼接受盲腸切除術、腸穿孔修補、脾切除、胃大部切除四次手術。但基本上頭兩次手術後就會死得差不多了,多數要再換一隻狗才能繼續實驗下去,甚至做一臺換一隻。
分組的時候是自由組合的,芳華和嘉輝、戴平、王菊、張永一組。不只是因為大家關係好,而是芳華早就暗中觀察過,這幾個都是打結速度快、也就是手腳靈活的人,而且都是學習態度認真的人,這樣的團體才能更好地配合。如果讓芳華和一個像自己前世那樣不想幹外科、做事偷懶的人一組,那她肯定是不幹的。
芳華主動提出擔任本小組即第六小組的組長,並在第一次手術的前一天下午,召集全體組員坐在圖書館前的草坪上開了一次小組會。別的小組可都沒這種舉動,戴平嚷嚷著“組長有什麼指示啊”。
芳華非常嚴肅地說,動物手術是進臨床實習前最好的鍛鍊手術基本技能的機會,所以希望大家都能特別認真地對待。幾個人都表示贊同。
於是,芳華拿出了自己制定的崗位輪換表和手術計劃書。原來她將四次手術中每個人的崗位和職責都排好了,還有每次手術的基本步驟也寫得清清楚楚。這比老師下發的實驗指導清楚明瞭的多。大家也都是聰明的學生,一看之下就表示了支援。
芳華又說,第一次手術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