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國際神經外科界流行用極外側入路解決這一問題。這種方法在乳突後(耳後)開刀,開顱後顯露腦幹和腫瘤。和以前的手術入路相比,大大縮短了手術路徑,術中對腦幹和脊髓的牽拉都降低到了最低程度,術後併發症少。
但它也有缺點,就是開刀的切口比較複雜,開顱的骨窗比較大。
而芳華又對這個方法進行了改良,一是根據病人的腫瘤的具體位置來設計刀口,二是應用了神經內窺鏡協助術中觀察,也就不用在病人頭上開一個大大的骨窗了。
她在術前的全科討論會上解釋完自己的手術方案時,高主任只詢問了兩句就比了一下大拇指表示鼓勵,鄧主任也頻頻點頭表示欣賞,紀主任雖然沒做什麼,但是看著自己的得意女弟子,那臉上也是笑成了一朵花。
由於這是一次創新,鄧主任安排了醫學影像室的攝影師來給芳華做手術錄影。
芳華做的時候完全沒感到有什麼壓力,手術的全過程和術中可能發生的情況早就在腦海中演練過無數次了,所以很順利地做完了手術的主要步驟。
在準備關顱的時候,她起身示意王馬二位醫生過來接手做完,然後她把手插在手術衣的胸袋裡,退到一邊慢慢地活動著坐得發麻的腿腳。
巡迴護士關心地問:“累了吧?不行,你先下吧?”
芳華搖搖頭:“沒幾分鐘了,我還是等著他們做完再一起下吧”
“你也太認真了。主任他們都是做完要緊步驟後,就走人了。”
芳華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那我不是還沒當上主任嗎?所以啊,只能老老實實地做完每一步。”
巡迴護士幫著把她的專用坐凳拖到牆邊,又羨慕地摸了摸上面厚厚的坐墊,第一百零一次地說道:“你家老公可真好啊,這凳子做得多貼心啊”
芳華覺得腿腳好點了,便坐回到坐凳上。
這是嘉輝在她懷孕5個月後就找傢俱廠專門打造的高腳凳,不但高度可以調節,有擱腳的地方,還有符合人體工程學設計的腰託,更不用說柔軟的坐墊和靠墊,坐上去別提多舒服了。
本來芳華還很不好意思把這個拿到手術室,不過在她硬著頭皮和手術室護士長說了後,不但順利地得到允許,還引起了手術室全體女護士和女醫生們的羨慕嫉妒。
也許,還有男醫生也在暗地裡欣賞這個凳子,但是他們沒好意思來試坐這個“孕婦專用凳”罷了。
隨著懷孕月份的增大,芳華也越來越感到這個坐凳的好處了。即使是遇到大手術,除去開顱和關顱的時間,芳華坐個四五小時,也都能堅持下來了。
這會兒,她就很放鬆地坐在凳子上,等王馬結束最後二十分鐘的關顱過程。這時候,一般不會出什麼狀況。但因為他們都是進修醫生,按規矩本院醫生還是必須在場的,所以芳華還是必須履行指導他們的職責。
不過,手術馬上結束,氣氛也就輕鬆起來了,大家開始聊起了八卦。這手術室可一向是醫院訊息最靈通的場所,因為護士們經常接觸各個外科的主任和大夫們,資訊渠道廣嘛。
他們很自然地說起了廣東的疫情。
這在新聞媒體中根本沒有披露,大家以訛傳訛傳得挺邪乎的。芳華聽了的感覺就是挺恐怖的,因為照他們的說法,那是一個病人就能傳染一大片,也死亡一條線似的。
其實這只是個別的“毒王”才有那麼厲害,這個全世界目前都還不知道病原體的傳染病,在發病早期被嚴重低估了傳染性,又被高估了死亡率。
芳華默默地聽大家聊了幾句,忽然說了一句:“既然這病這麼厲害,我想沒多久也會傳到北京的,大家還是早做點準備吧”
眾人都笑她杞人憂天,也都覺得北京和廣州,一個天南一個地北的,那個怪病離大家還遠著呢。
既然大家都不相信,芳華也就不多說了。
下午,她在影像室給手術錄影配解說的錄音時,鄧主任過來找她有事,順便看了她的手術錄影,對她做的乾淨漂亮很讚賞。
然後,他說到正題:“諾道夫公司本來在廣州開的內窺鏡培訓班,因為那邊的疫情嚴重,改在了北京開。……”
芳華不由問:“那要在北京開多久?”
“也就三個月吧,過一星期,3月1日開課。”
芳華心想:想躲廣州的疫情,卻正好趕上北京的,真是……
但她什麼也沒說,只是繼續聽鄧主任說話。
“去年底,諾道夫公司要辦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