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縣裡領導時不時要來京城活動,不讓領導住得舒服一些,吃得舒心一些,說輕了,你是怠慢領導;說重了,就是你的工作沒有開展好。再窮不能窮領導,這句話放諸四海而皆準啊。
因為缺少了張文奇,今天就是小聚,何向東提前說明了這點,但接待的規格依舊不低。
只是到了第二天晚上,施偉也是同樣的安排,接了何向東和曾毅去尋州市駐京辦吃飯。
尋州市畢竟是市一級,駐京辦的規模和標準,又要遠遠高出青山縣一截,同樣的招待標準,施偉卻隱隱蓋過了何向東一頭,這讓何向東有些不舒服,畢竟在宿舍裡頭,他的級別是最高的。
曾毅看出了何向東的不舒服,但什麼也沒說,自己一個“副主任科員”,人家能夠把你當同學熱情招待,自己還有什麼不滿的呢,悶頭吃飯就是了,而且這事也沒法開口。
到了第三天晚上,本該是由曾毅做東了,但明天就要舉行開學典禮,眾人便要求延期,讓曾毅先欠著。
開學典禮是黨校的一件大事,除了培訓部的學員要去參加,在進修部參加學習的省部級、地廳級官員也必須全部參加,中央黨校的校長會親自出席講話,這可是位於權力之巔的大人物之一,另外,中組部的部長也有可能出席。
對於這種場面,誰也不敢馬虎對待,更不敢缺席出簍子的。
到了天黑,宿舍樓的燈幾乎全亮了,前幾天還在外面過夜的學院,今天全部回到宿舍住集體宿舍。
張文奇在失蹤了幾天之後,終於是lu面了,神sè十分疲憊,進門先散了一圈煙,然後向大家道歉,道:“實在是對不住各位兄弟,我這個當老大哥的爽約了,回頭我一定隆重招待,彌補自己的錯誤。”
施偉道:“這話就見外了嘛!我們做兄弟的,哪能不理解老大哥呢!”施偉把“老大哥”幾個字咬得極重,明顯是指責張文奇倚老賣老,不夠兄弟。
曾毅起身去給張文奇沏了杯熱茶,關切問道:“張大哥,事情處理得還順利吧?”
張文奇感ji地看了看曾毅,道:“還算是順利吧!”
何向東此時遞給張文奇一支菸,道:“張大哥,要是有什麼需要出力幫忙的地方,可一定要開口啊。咱們畢竟是同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何向東這話說得很漂亮,也很有擔當,顯示出他當縣長的魄力。
張文奇點點頭,道:“有這句話,我這個老大哥心裡暖乎乎的,還是咱們同窗兄弟的情分深啊!”
眾人就隨便閒聊著,施偉的話比較多,他最近來回串門子,打聽到不少的訊息,正好跟兄弟們一起分享,不過這些訊息大多都是捕風捉影的小道八卦;何向東偶爾講幾步,顯得很沉穩;只有張文奇顯得心事很重,神思並不在聊天這件事上。
等閉了燈,大家躺在chuáng上,張文奇又開口了,道:“幾位兄弟在京城衛生系統有熟人嗎?”
何向東就起身按亮了檯燈,問道:“張大哥家裡有人病了嗎?”
燈亮了,才看到張文奇根本沒睡,就一直坐在chuáng邊呢,他道:“是我的老領導病了,如今就在京城醫院住院,都說京城的醫療水平高,但是我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也mo不到情況。你們要是有這方面的熟人,就幫我打聽打聽,介紹個好專家。”…;
一般來講,大家剛成為同學,是沒人會輕易去開口求人的,畢竟人情這個東西,用一次就少一次,而且將來你還是要還的,你還得上,別人才願意和你做這個人情交換,還不上的話,別人就要看心情了,畢竟大家來自於五湖四海,也不是京城人氏,今天答應了你,明天也是要開口去託別人的。
張文奇也覺得這樣不好,但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幾天他tui都跑斷了,才好容易把老領導給安排住進了京城醫院,至於這方面的權威專家是誰,就完全mo不著了。這年頭,看病要是沒有個熟人領路,基本是兩眼一抹黑,啥也弄不清楚。
不過,大家也從張文奇的話裡聽出一條關鍵訊息,張文奇這次被踢到黨校,怕是就跟他老領導得了重病有關係,這是後臺沒了。
施偉就道:“我是財政口的,對於衛生口倒是不怎麼熟悉,這裡又是京城,怕是也幫不上什麼大忙,明天我先駐京辦的人幫忙去打聽打聽,這活人還能讓尿憋死嗎,你說是不是?對了,張大哥,你的老領導得的是什麼病?”
張文奇眼裡再有一絲失望,不過還是lu出一絲感ji的笑意,道:“謝謝施老弟了,我那老領導是中風,前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