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海波在電話裡笑了起來,道:“也是,你要是真閒下來,那絕對是怪事一樁。”頓了一下,邵海波道:“我打算回一趟老家!”
曾毅在心裡掐算了一下日子,覺得有點奇怪,現在不年不節的,師兄怎麼想起回老家了,省人院那邊肯定還一大攤子事情呢,他便問道:“是家裡有事?”
邵海波笑了笑,道:“三天之前,省裡下了任命,由我接任省人院的院長一職!”
曾毅一聽,便大聲笑了起來,道:“這麼大的喜事,師兄怎麼不早告訴我呢!這必須得回家一趟,也讓家裡的人都一起高興高興。”
“任命下來得很突然,我事先也沒有得到任何訊息,任命一下,這幾天道賀的人絡繹不絕,好容易把他們應付過去,我這就第一個通知你了。”邵海波呵呵笑著,語氣顯示著他此刻心情十分高興,道:“這趟回去,我打算把師傅老人家的墳重新修繕一番!放棄中醫,始終是我心中一樁最大的遺憾,這些年每每想起這個,我都是一身冷汗,感覺對不住師傅他老人家的栽培,即便回家,也無顏去面對老人家。如今我接任省人院院長一職,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對師傅他老人家的期望總算有個交代了。”
“師兄千萬別這樣講!”曾毅聽邵海波講著講著聲音就有些哽咽。便趕緊開解道:“爺爺對於我們是否能夠堅持中醫。並沒有非常看重,只要是能夠治病救人,他老人家就很欣慰。師兄好歹還在從醫,你看看我,現在都成了徹頭徹尾的官僚。”
邵海波心裡這才好受一些,道:“師傅留下的那座房子,如今也已經是年久失修。過年回家的時候,我看好多地方都有些破敗了,這次回去,便把老房子也一同修葺修葺吧!”
這些年邵海波每年都會回家,也都去師傅曾文甫的牌位前磕頭行禮,可因為放棄中醫的緣故。他都覺得無顏以對,每次站在師傅的牌位面前,他都要愧疚到一身冷汗,這次升任省人院院長,在醫學界混出了樣子,他這種愧疚才少了一些。
“那房子是該修葺一下了!”曾毅笑著點頭,道:“師兄什麼時候回去,我這邊最近也沒什麼事。就跟你一同回去一趟吧!”
邵海波便道:“我這邊還有一點工作需要交接。我希望大後天能夠啟程。”
“那就這樣吧,師兄你那邊確定了時間就通知我一聲。我這邊隨時可以走!”曾毅說到。
“好,等我定下時間,就第一時間通知你!”邵海波道。
“邵老伯要是知道你當了院長,肯定會樂壞的,少不了還要到祠堂裡去燒幾柱香。”曾毅呵呵笑著,按照老家的風俗,這種光耀門楣的大喜事,是要到祠堂裡擺起香案,讓邵家的祖先們都知道一番的。
邵海波就笑了起來,道:“還真讓你給說著了,家裡知道這個訊息,就第一時間去祠堂裡燒了香,還在家裡放了鞭炮,生怕別人不知道。”
“好事就是要讓大家都知道嘛!”曾毅笑了笑,在很多年輕人看來,邵老伯的做法或許有些過時老土了,但大山深處小鎮上的人,祖祖輩輩都是這樣過來的,他們用這麼一種古老神聖的方式,激勵和約束後人。
“修繕的事,我讓家裡人先籌備起來,材料得提前準備好,還得去請匠人。”邵海波說到。
曾毅點了點頭,道:“這樣也好!”等兩人回去再籌備,那就不知道要耽誤多少時間了,現在兩人都是公務纏身,想要回去專門伺候這件事,怕是都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在電話裡講了有七八分鐘,邵海波那邊有了事情,便掛了電話。
“曾主任要回老家?”司機老張從後視鏡看到曾毅面有喜色,便壯著膽子道:“是老家那邊有喜事吧?”
曾毅呵呵笑了笑,道:“是啊,我的師兄如今高升了,成為了省人民醫院的院長!”
“果然是天大的喜事,確實應該慶賀!”司機老張笑了起來,不過心裡也很納悶,曾主任怎麼還有師兄?
曾毅也沒有向老張多做解釋,只是笑了笑,便坐在那裡閉目養神。
第三天,曾毅又接到邵海波的電話,說是手上事情已經辦妥,邀曾毅在沙南省省會城市渡山市匯合。
曾毅把手上的事情安排好,就去市裡請假報備,然後驅車趕往雲海市,從雲海機場直飛渡山市。
到達渡山市的時候,天近黃昏,今天渡山市的天氣非常好,晚霞掛滿了天空,映在人的臉上,紅光滿面。
曾毅此時換了一身休閒裝束,鼻樑上架著一副太陽鏡,優哉遊哉地站在航站樓的出口,邵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