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
吃驚歸吃驚,意外歸意外,但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讓曾毅去吃驚和意外了,也無法讓他去細細琢磨老人家問這個問題的內中原因了,他必須馬上做出一個回答。
匆忙之間,曾毅突然靈光乍現,他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經地道:“不改革,只能是死路一條。”
這個回答妙啊!嚴旭東心裡暗自讚賞,這句話可是老人家經常講的一句話,這曾毅在猝不及防之下,能想到用這句話來作答案,也算是有些急智了,想必老人家會很滿意的。
老人家聽了曾毅的這個回答,露出些許讚賞的目光,然後伸出手,拿起自己面前的那本《張居正傳》,道:“聽喬文德講,他送給我的這幅字是你寫的,字我很喜歡,也收下了,我這裡沒什麼好東西,這本《張居正傳》就回贈於你,你我一起共勉嘛。”
曾毅更是吃驚,老人家今天找自己過來,不會就是為送這本書吧,他驚詫之餘,也連忙起身,過去準備接那本書,老人家給的東西,不能不收的。
嚴旭東的目光看著曾毅,對於曾毅得到的這份回贈禮品,他還是有幾分羨慕的,這本書雖然不怎麼貴重,但意義很不同,因為裡面有老人家的親筆評點,這曾毅的運氣何其好啊!
老人家把書放到曾毅的手裡,沒等曾毅開口,突然臉色變得極其嚴肅,道:“要記住,不改革,只能是死路一條!”
這語氣極重,讓屋裡的空氣頓時為之凝結,剛才還在和煦三月,此時卻像是到了嚴寒酷冬一般。
不知為何,嚴旭東的臉色卻是突然間大變,他似乎是意識到什麼了,以致連坐在那裡的身形都有些不自然了。
“晚輩一定牢記老人家的教誨,片刻不敢忘記!”曾毅直感覺老人家氣勢壓人,老老實實回答了一句,便趕緊退到一邊。
“你先去忙吧!”老人家揮了揮手,剛才的駭人氣氛頓時消失,他不再理會曾毅,而是重新抽出一支菸,拿出一根火柴“嗤啦”一聲划著。
曾毅分別向老人家和嚴旭東講了告辭的話,然後就捧著那本書走了出去。
等出門回到自己的房間,曾毅的心神慢慢冷靜下來,看著手裡的那本《張居正傳》,再回想剛才老人家講話時前後的語氣變化,曾毅突然有點明白過來了,很可能自己就是一根鼓槌,被老人家拿去敲了一記“響鼓”,他老人家剛才的話,怕是給另外一個人講的吧!
剛才書房裡除了曾毅之外,另外一人就是嚴旭東了!
在屋裡坐了有十多分鐘,曾毅就看到嚴旭東在大公子的陪同下又走了出來,在院子裡一陣寒暄之後,嚴旭東登車離去。而大公子站在原地,頗有興趣地打量著那座假山。
此時的書房裡,一道側門被人推開,翟老從後面走了出來。
“榮泰,坐吧!”之前老人家還是非常好的精神狀態,此時卻顯得有些疲憊了,他靠在椅背裡,斜斜指了一下旁邊的沙發。
翟老往沙發裡一坐,沉默了片刻,道:“老首長,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何必如此呢!”
老人家擺擺手,道:“榮泰你明白就好,穩定壓倒一切,只有政治穩定,才有改革和發展的空間!”
翟老什麼也沒有再講,今天老人家的這一出,他看得最為清楚明白,從表面看,好像是老人家在嚴旭東的面前推薦了一下曾毅,其實是老人家在自己翟榮泰的面前,推薦了一下嚴旭東。
嚴旭東是老人家比較看中的人,可這不代表嚴旭東就被所有人都看中,包括翟榮泰在內,很多人之前都只是在對嚴旭東進行觀察。
而老人家的另外一層用意,就是要借送給曾毅的那本書,再次告訴嚴旭東:“不改革,只能是死路一條!”
從剛才的情況看,嚴旭東應該是明白老人家的良苦用心了,只是翟老也有些覺得奇怪,到底曾毅回答那句話的時候,是真的福至心靈呢,還是瞎貓抓上了死耗子,這完全就是說到了老人家的用意上了。
至於老人家今天為什麼要這樣做,翟老心裡也很明白,估計跟老人家這次病重期間的生死考驗有很大的關係,有些事,還是預則立,不預則廢的。
中午吃過飯,翟老向曾毅詳細詢問了一下老人家的身體狀況,確認老人家病情大好,不會再有什麼反覆,便向老人家告辭,然後離開了這間院子,只把曾毅給丟在了這裡。
晚上曾毅去給老人家複診,病房裡只有老人家和大公子在,老人家的手裡依舊夾著一支菸。
這次沒有外人,曾毅就沒有忍住,道:“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