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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層層花朵,將目光停留在了匍匐花下狀如倒卵、莖帶淡紫的連綿綠葉上。

花翡曾說:“馬齒莧,性屬寒滑,涼血益血,可疾去身輕,散血消腫,解毒通淋。”他還說:“食之過多,有利腸滑胎之弊。”

利腸滑胎,卻為何我揹著眾人一連數日食之卻半分效果全無?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棲身在這百毒不侵的身子裡!

右腰側憑空多出的那朵雪花一夜之間將我桎梏在了萬劫不復的深淵。從雪域皇宮中那對如妖似魔的紫晶眸停留在我身上的那一刻,我便知無望完璧而歸,但亦不曾料到竟要負載那惡毒的血脈。

子夏飄雪!那日醉酒——

我站在起風的山頂,腳下是黝黝的山坳,幾抹鮮豔的色彩隱約其間。望月族的姑娘小夥子們正忙碌著採收節茶,嘹亮動人的茶歌應和對答。男聲熱情奔放,女聲悅耳清脆,綿綿渺渺地傳遞著戀人間纏綿美麗的愛意。

第三十四章 半入江風半入雲(4)

似乎,所有美好的事物總離我一步之遙。

我往前跨了一步。

突然,身後一個強勁的力道兀然將我捲回,我往後一跌,落在了一個急促起伏的胸膛上。狸貓緊鎖著眼睛,鳳目裡有著深深的恐懼,緊箍我腰際的手彷彿不能剋制一般簌簌戰慄,似乎我適才危險的動作將他記憶中某個最駭人的恐慌喚醒了,強烈地不安著。

“安……安……安……”他失魂般反反覆覆說著一個字,將我越摟越緊,眼中深深的懼怕惹人生疼。我慌亂地撫上他的臉,“不怕,不怕,我在這裡,我在這裡。”卻不管我如何溫言撫慰,他仍舊不能剋制地顫抖著,眼睛沒有焦距地停留在虛空的某一點,彷彿正目睹著一場腥風血雨,驚懼恐慌,無助脆弱。

我深深地譴責著自己,抱著他的頭攬入懷中,輕言軟語地安撫他,“不怕不怕,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是要跳下去,我只是想湊近點聽清他們唱什麼。以後我再也不這樣了好嗎?狸貓不怕,你看,我現在好好的呀,我永遠都不離開你,永遠陪著你,好不好?”

他卻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完全不能在我的三言兩語中平靜下來,失神地緊抿著唇,臉色蒼白血色盡褪。

我心疼地親吻著他的額頭,抱著他輕輕搖晃,在他耳邊低低地哼著安神的曲子。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直到他在我的曲調中慢慢地呼吸平穩,眼睛慢慢地褪去血色。

夜裡他睡得極不安穩,只要我稍微一動,他便會迅速地睜開眼睛。我握緊他的手將他送入睡夢中,卻彷彿在睡夢中也是動盪的。他的眉頭緊鎖,閉上的眼皮輕輕地跳動著,顯示他正處在夢魘纏繞中。我偎入他的懷裡和他相互傳遞著體溫,方才讓他眉頭漸漸舒緩。

第二天醒來後他卻又恢復了孩童般乾淨的眼神,在絨毛般的陽光中對著我淺笑,彷彿從不曾有過昨日的驚怕和恐慌。果然和孩子一樣,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只要睡一覺,天大的事情也可以拋到一邊去,還是做孩子來得幸福快樂。整個世界在他的眼中都充滿了新鮮和樂趣,一片草、一朵花、一隻鳥……所有這些成人熟視無睹的東西都可以讓孩子般的他驚喜上一陣子,每天都有一片新奇等待著去開發。

他把玩著我的臉頰,將我的臉扯來扯去,卻似乎怎麼弄都擺弄不出他滿意的弧度。最後,他有些不耐煩地拋開我的手將注意力轉移到邊上的花花草草上,毫不憐香惜玉地拔起一棵迎風搖擺的狗尾巴草。他拉過我的手,將草放在了我的手心,毛茸茸的草尾巴掃過,我吃癢地一下將手縮回。他卻似乎發現新大陸般一下玩心大起,一隻手拽牢我的手不讓我縮回,另一隻手拿著那狗尾巴草一遍又一遍來回刷撓著我的手心。那是我全身的大癢穴,這樣的刺激讓我不能剋制地大笑不停,連連討饒:“快點放開我,快……哈哈……快放開……我……哈哈……”

直到我笑得全身癱軟無力地彎下腰,他才放過對我的折磨將我抱進懷裡。大笑耗盡了我全身的氣力,呼吸的頻率也混亂了。我急促地喘息著汲取氧氣,下一秒卻被一片溫暖柔軟的唇含住了。似乎那夜之後他便愛上了親吻這個遊戲,只要一有機會便吻住我的雙唇又吮又吸,像對待一個好吃的果子。

我閉上眼,享受這柔軟的宜風。

遠處山坡上傳來一陣悠揚的茶歌。

“安安,安安。”狸貓似乎受了那歌聲的吸引,放開我的唇,開心地拉著我想要去一探究竟。

我看著他的笑靨有幾分失神,不知自己還可以享受這不染塵埃的笑容多少日子。雖然他已不再是那個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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