瞼,伸手摸了摸已經接好的盤龍墜,眼中閃過一抹落寞。
他,就不開口挽留一下嗎?哪怕只是挽留陌紅珠,也沒有絲毫的眷戀嗎?
輕啟朱唇,她正要開口,卻聽聞一陣漸進的腳步聲,隨即皺起眉頭。與此同時,蕭景月也察覺到有人靠近,旋即轉身看著她,眼中悲痛掩去,眸底浮起一絲擔憂,沉聲道,“你趕緊走。”
眉頭蹙起,桑千雪邁著有些奇怪的步子走到牢門邊,利落的將大鎖重新鎖上,隨即抱起米豆繞過蕭景月,輕聲道,“坐到床邊去。”
俯身,她利落的翻進床底,將自己掩在這有些昏暗的角落裡。一手抱著肥嘟嘟的米豆,額頭上卻冒出豆大的汗珠。那隻受傷的胳膊經剛才一壓,撕裂一般的疼,險些讓她眼前一黑。死咬著牙,她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注意著外邊的動靜,以防被人發現。
很快,蕭景月修長的雙腿出現在床邊,他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那裡,再沒有之前淡然的神色,只是僵硬的坐著,雙眼緊盯那已經上了鎖的牢門,思緒卻已飄出很遠。
這個時候,他突然希望來人停留久一些,這樣她便會多留一刻。
哪怕是一刻也好!
他怕,怕等他從這裡出去之時,她已然走遠,且再也無法相遇。
牢門上的大鎖再次滑動,一陣鐵器交錯的聲音,讓房內兩人心中一緊,全神戒備以防萬一。
然,牢門並未開啟,門外來的只是兩個守衛,是來送飯而已。看著那個還算精緻的食盒,蕭景月冷冷一笑,並不理會他們,那兩人也只是生硬的說了句吃飯了,便再沒有多話。
見他們不走,蕭景月終是不耐的起身,緩步走到門前那將食盒接了過來。門外兩人只是冷冷的打量他一眼,見在開啟了食盒,並且慢吞吞的嚼著裡邊的飯菜,他們才冷嗤一聲踩著有些沉重的步伐離開。
安靜的牢房中,僅有他們兩人重重的腳步聲與那厚重的鎧甲相互摩擦之聲,漸行漸遠,直至消失。
手指一鬆,手中的筷子落在了桌邊,蕭景月緩緩站起身來,直接轉身走到了牢門處。雙手負背,他看著那條可以出去的石階,終是一聲嘆,“他們走了。”
床下,桑千雪沒有半點反應,胳膊疼得近乎麻木,傷口似是已經裂開,有血跡漸漸滲出,那張臉已幾近慘白。她不敢再亂動,更不想被蕭景月看到她這個樣子,索性緊咬著牙關不回答。
半晌的沉默,兩人都沒有任何反應,也不曾說話,一個躺在床底忍受著手臂的疼痛,一個卻站在牢門處心痛如絞,氣憤也驟然尷尬,靜得詭異。
估摸著時辰,蕭景月深怕她等會兒更難走出這裡,終是緩緩轉身,走到了床邊,“起來吧。”
吸氣,他緩緩蹲下,還未探頭便聽桑千雪輕聲道,“你,拉我一把。”說罷,她便放開了米豆,將未受傷的那隻手伸了出去。
不明所以,蕭景月稍有遲疑,卻還是伸出手去,待他握住那冰涼的手掌時,渾身不由得一震,“你的手怎麼了?”她似乎有些不對勁,掌心冰涼,似是還在冒冷汗。
小心的將她從床底扶起,卻不見她有任何不妥,他隨即緩緩道,“你,沒事吧?”
搖頭,桑千雪苦笑,“沒事。”
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己的手,她隨即輕聲道,“我該走了,你自己保重。”回去,先把這再次撕裂的手接上,不然真該廢了。
抬腳,還未走出兩步,手臂突然傳來一陣近乎折斷的疼,她忍不住驚撥出聲,下一瞬卻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整個人被抵到了牆邊,退無可退。
“嘶——!”疼,比師傅拿她喂毒時還要疼,手臂因為揪扯而被壓在身後,身前是死死壓住她的蕭景月,整個人被他禁錮在懷中,她連移動半分的力氣都沒有,唯有皺眉咬牙,疼得抽氣。責備的話尚未說出口,兩片炙熱的唇便湊上她咬得近乎麻木的嘴,近乎祈求般的索取,親吻。
“唔——”一時間,所有的話語都化作一聲呢喃,再無多話。
輕輕啃咬著她的雙唇,他霸道的撬開了她的嘴,吸吮著原本就該屬於他的甜蜜,含糊不清道,“不要離開,不要離開我‘‘‘‘‘‘算我,求你!”
這一生,他不求任何人,可卻在這裡女人面前多次妥協。他的愛,或許真的過於卑微,以至於讓他如此的心痛,難過!
那個女人說,她會背叛他,會離開,他不信!
所以,他開口了,叫她留下,為他而留下。等他從這裡出去,等他將所有的事情都做一個了結,他要重新迎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