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已經把真實心思跟皇后娘娘說了。
也沒敢告訴平安帝姬,自己喜歡的人是她表哥……
阮躍隨母親耿氏進宮時,尚不知是有什麼事。見完禮,皇后一著人去叫酸梅,他就懂了
阮躍低著頭半晌沒說話,直至酸梅進來時,他看見她手上纏著的白練才愕然看向皇后:“姑母……”
耿氏也掃了一眼,同樣眼底一陣明顯的心疼,只看得皇后氣不打一處來。
皇后咬咬牙:“合著連二嫂都早就知道了?那為什麼不跟我說?”
合夥一起蒙她一個?她那麼嚇人嗎?
耿氏神色微慌,面上白了一陣,磕磕巴巴道:“這不是……這不是她沒到放出宮的年紀嗎?我們也是怕這樣不合規矩……”
“和她交好的烏梅已經嫁出去了,你們不知道嗎?”皇后白了耿氏一眼,又看向阮躍,“二嫂不懂你也不懂?陛下指名要你做的御前侍衛,宮裡的事你還半點都不知道?”
阮躍面容緊繃,應不出話來。
御前侍衛歸在御令衛中,同時又是個單獨的官職,管的事情沒有御令衛那麼多,但隨在天子身側的時候不少。
祖母高氏千叮嚀萬囑咐,聽到的朝中之事再多也不許攙和,能刻意不聽最好。所以朝中之事阮躍當真刻意不聽來著,至於宮中之事……
他同樣多半“刻意不聽”,可關於烏梅的事他也確實聽說了。
一直沒跟皇后開口提酸梅的事,是他不知道怎麼開這個口,沒想到這麼一拖再拖之後,倒讓酸梅挨罰了。
阮躍懊悔不已地跟皇后告罪,皇后又看向耿氏:“要不要酸梅做兒媳,嫂嫂您回去跟二哥打個商量。要娶就趕緊的別讓她偷偷摸摸做衣服,弄得倒像本宮欺負她了”
耿氏一聽皇后真有生氣的意思,也不想著打商量了,立刻連連點頭應說“娶”,生怕皇后再拿酸梅出氣似的。
母子二人告退離開後,皇后又冷著臉看了酸梅一會兒,面對著牆側躺著,賭了口氣不想理人。
酸梅就不知道自己這會兒走合不合適了,她偷看看張福貴想得個指點,但張福貴也眼觀鼻鼻觀心地不理她。
酸梅躊躇了會兒,見榻邊的案頭上放著一碗糖芋苗,便放輕腳步走過去,小心道:“皇后娘娘息怒,您先……先把宵夜吃了?”
皇后淡淡:“你們拿去吃了吧,本宮氣飽了。”
酸梅:“……”
婚事這麼突然而然地定下來,她反倒更不知道跟皇后說話了平時這樣她或許該識趣地退下,可這會兒……皇后快成她名副其實的長輩了啊
酸梅就硬著頭皮繼續勸:“皇后娘娘,之前是奴婢不懂事,您別……生氣了。”
直至皇帝到了長秋宮,酸梅都還在苦哈哈地安慰皇后。皇帝也剛聽人回了阮躍的事,這麼一瞧,大致能猜到皇后這是在生什麼氣。
皇帝有點想笑,再聽聽酸梅同樣快哭了的聲音,又把笑給板回去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過去,邊走邊斥道:“真不會辦事,比那個阮躍還讓人生氣,你們倆可真該當夫妻”
“陛下。”酸梅趕緊回身見禮,皇帝在她拜下去前伸手一虛扶,坐到榻邊一壁笑看著皇后一壁向酸梅道:“朕聽說婚事都定了,你還不改口叫姑母?”
酸梅:“……”
皇后猛坐起身:“誰要她叫姑母”
皇后心說我才沒這麼傻的侄媳
“行行行,不叫就不叫。”皇帝無所謂地擺擺手讓酸梅退下,酸梅正要施禮,一抬頭就看見陳冀江在皇帝身邊跟她動口型:叫
真要這會兒就叫啊……
酸梅艱難地憋了會兒,知道陳冀江多半是對的,抬了抬頭:“姑母那我……我先告退了……”
皇后一邊瞪她,一邊忍不住想給皇帝一拳,甫一抬手就被捉住手腕。
皇帝笑哄皇后說:“行了,明明是好事,你哪來這麼多氣?他們也不是成心要騙你的。”
皇后還板著張臉,被皇帝強行一拽拉進懷裡。之後,酸梅再戳在這兒就真不合適了,趕緊低著頭告退。出門時臉上的熱意才剛消褪些,便覺背上一沉:“恭喜啊表嫂”
平安帝姬撲在她背上笑壞了:“吉日定了沒?這本宮說什麼都得去道個賀啊”
酸梅剛恢復點平靜的臉又紅了回去,剛說了句“帝姬別瞎叫”,烏梅也走過來:“嫁衣我幫你盯著尚服局置辦啊?首飾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我去跟尚工局帶話?”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