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的?先見見他們也沒什麼不好,實話實說就是,算起來你還是嫂子。”
嫂子……
雪梨的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出宮之後好不容易心情好了可以不想關於後宮的那些有的沒的了,但是一下冒出來一群藩王們叫她嫂子,她也是……心緒很難言啊!
但皇帝用一臉的理所當然說服了她!頭一天,雪梨就這樣彆彆扭扭地被皇帝扣在了寢殿裡。
她躺在床上發愣,阿杳由祁氏護著,逛來逛去地看什麼都新鮮。阿杳甚至給自己找了個新的樂趣,她在窗邊放個杯子,傻看著船動的時候杯子裡的水也跟著動,能把自己逗得又笑又跳!
當天晚上,皇帝得知了阿杳的這個愛好,吩咐給她拿個琉璃的杯子,看起來不那麼費眼睛。
然後一夜平穩。本就顛簸了兩天了,這日又從陸路折騰到水路,兩個人都挺累,便相擁而眠了一夜誰都沒折騰誰,雪梨睡得尤其的沉。
第二天,謝昭照常早起去料理政務,雪梨也不知道自己睡到了什麼時辰,總之,她是在阿杳的笑聲中醒過來的。
醒來時就覺得不太對頭。整個人有點發蒙,感覺神思恍惚,吃飯的時候吧……還有點反胃。
她覺得可能是這兩天累著了,於是就想好好歇歇。阿杳也懂事,聽娘說不舒服就不鬧,繼續看杯子裡的水逗自己玩。祁氏還給她折了個指節大的小船放在裡面讓她看,阿杳每次看到小船快翻了的時候都明眸大睜,但許是御船行駛得足夠平穩,哪次也沒把小船顛得真翻過去。
將近晌午的時候,阿杳冷不丁地聽到身後一聲:“嘔——”
愕然回頭一望,娘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盆架邊,眼下正吐得厲害。
雪梨心裡叫苦,扶著盆嘔得面色發白。
她也是對這個沒經驗,起初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阿杳身上,看阿杳傻笑看得挺好,剛才吧……她覺得緩過來些了,就想把阿杳抱過來睡會兒,結果不經意間一看那被子裡晃動的水面,突然就覺得反胃了!
然後胃裡翻江倒海地緩不過來,在旁服侍的豆沙都嚇著了,又是幫她接著又是讓她漱口。可她頂多也只是稍停下那麼一時半刻,只要船晃得稍微那麼厲害一丁點,她就又開始了……
豆沙應付不來,急得要去稟皇帝,雪梨生把她攔住,說陛下肯定在料理正事呢。
她才不要讓他看到她吐成這樣!船裡這都什麼味兒啊!
豆沙也不敢跟她強頂,見她強說不許稟給陛下,只好悄悄地找了白嬤嬤和蘇子嫻來,白嬤嬤一進來正好看見雪梨吐得直不起身,也驚著了:“這是暈船了!得找太醫開個藥!”
雪梨也知道這是暈船,可一想到要喝藥……
“嘔……”她現在一提要吃東西就覺得發自肺腑的噁心!喝湯藥什麼的更噁心!
“嬤嬤……”雪梨淚眼婆娑地拽拽白嬤嬤,“不、不成,我肯定喝不進去!要不您給我找點醃菜什麼的……酸甜的那種!我緩緩?”
白嬤嬤皺著眉頭嘆氣:“唉!那這個先給您弄,太醫那邊我也知會一聲,讓他們晚點過來!”
雪梨面色如紙地點頭,話都不敢說了。
是以皇帝正在甲板上看著滔滔河水沉吟著想事的時候,就嗅到一股特別濃重的酸味。
扭頭看看,有宮女正端著一碟醃製過的蓑衣黃瓜溜邊往裡去。
他沒理,繼續琢磨自己的,過一會兒,又一陣明顯的醋味。
再瞧瞧,這個宮女碟子裡呈著倆糖醋蒜。
謝昭蹙蹙眉頭,一時也沒多問。又過一會兒嗅到酸味一回頭……正巧看見蘇子嫻過去了。
蘇子嫻端著一隻不小的托盤,裡頭有一碟是暗黃的菜絲,好像是酸筍;還有一碟是酸蘿蔔片,另還有一碗顏色濃重的酸梅湯……
這三樣擱在一起,那個味道別提了,謝昭定睛一瞧的工夫就被激得口舌生津了。
於是他把人叫住:“子嫻?”
蘇子嫻渾身一慄定住腳,硬著頭皮回頭福身:“陛下。”
皇帝信步走過去,在她面前站定了,再度看看這三樣,問她:“這怎麼回事?給雪梨的還是阿杳的?”
“雪梨的……”蘇子嫻在他面前哪敢扯謊,低著頭覺得喉嚨裡發噎,“她……她有點暈船。”
“暈船?”皇帝眉頭一蹙就往裡去了,這下蘇子嫻慌了,在他身後追著喊“陛下”又不敢真出言阻擋。就這麼吭哧吭哧地追了一路,眼見皇帝到了臥房門前了,蘇子嫻心裡一橫邁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