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柳湘蓮,在長安縣尉面前咬定是薛大哥故意殺人。
長安縣尉同我說他很難辦,畢竟,寶二哥是唯一的在場證人。
他若堅持己見,情況會變得極複雜。
因為故意殺人和誤殺,是兩個概念。”
賈環淡淡的道。
“寶玉?寶玉他怎能這般做?!”
薛姨媽簡直驚怒交加,不可置通道。
雖說自賈環強勢崛起後,薛姨媽更喜歡親近賈環,更將愛女籌謀相嫁,但她也從未疏遠冷落過賈寶玉。
每逢生辰,都會親手做一雙鞋,或者一身衣裳。
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也都會想著送給賈寶玉一份。
可是如今,賈寶玉竟為了一個戲子,想要置薛蟠於死地!
不止薛姨媽,榮慶堂內除了王夫人外,其她人也俱是震驚神色。
這個時代,幫親不幫理乃是天經地義之事。
除了謀反大罪外,其他一切罪行,都可用“親親相隱”來包庇。
大義滅親反而會被人指責泯滅天良。
這也是以孝治家治天下的一種特色。
所以,賈寶玉如今的選擇,就讓人有些難以接受了。
薛蟠可是他的嫡親姨表兄弟。
賈環卻笑道:“姨媽倒不必太過憂慮,這件事極容易解決。只要讓我爹同寶二哥說,再沒有不準的道理。”
這倒不是瞎話,前世,琪官蔣玉涵不就是由賈政出面,才被賈寶玉輕易出賣的麼?
當然,這並不是說賈寶玉存心想出賣他。
賈寶玉自幼生活成長的大環境,所受到的教育,讓他無論如何都沒有對抗賈政的勇氣。
聽到賈環的笑言,賈母沒好氣的瞪了賈環一眼,然後對六神無主的薛姨媽道:“姨太太,這件事就讓環哥兒去處理吧。
事情既然是這樣,那你家哥兒殺那起子姦夫****應算不上什麼大罪。”
“老太太,真是這個道理?”
薛姨媽語氣希冀,聲音顫抖的問道。
賈母笑道:“自然是這個道理!別說咱們這樣的人家,就算是鄉下村婦,若有那樣的下作事,也是要被浸豬籠的。
哥兒殺這樣的人,雖有錯,但不至入罪。”
薛姨媽聞言,心情安定了許多,又看向賈環。
賈環點點頭,道:“多半是這樣,不過,我的意思是,趁這個機會,好生嚇唬嚇唬薛大哥。
年歲也不小了,收收心,找個人家成親,好生過日子才是正經的。
這次是誤殺,沒甚大問題,若下次是真殺,那就麻煩了。
如今想拿我馬腳的人多的是,我不能為了薛大哥,把自己也陷進去了。
身後還有一家子人要護著呢。”
賈環這話說的非常直白,前面時,薛姨媽還有些不大樂意,她現在恨不能立刻就救出薛蟠,哪裡忍心讓他吃半點苦頭。
可聽到後面,再加上薛寶釵的眼色,她才終於動容了。
薛姨媽心思到底比王夫人明白的多,也高明的多。
她看著賈環,滿面感激道:“能讓環哥兒你這般想著他的事,真真是他十輩子的福分!
我也想明白了,只要……只要能留他一命,齊整著出來,其餘的,受再大的罪,吃再多的苦,都是他的好!
環哥兒若能再讓他收了心,找個正經人家成了親,姨媽一定念你的好!
這事想來要上下打點許多,家裡官中的對牌在我手裡,環哥兒你取了去,只管花銀子。
哪怕花光了都不妨事!”
賈環聽薛姨媽順勢將薛蟠的終身大事都託付過來,看了眼臊紅了臉面的薛寶釵,啞然失笑,道:“打點倒不必了,也是運氣,如今朝廷上上下下都在忙著折騰西域大捷,犒軍祭天。這個喜慶的節骨眼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來也沒哪個不開眼的,用這種晦氣事和我折騰。
鬧大了,不高興的肯定不是我。
所以我料定,這事不會有什麼岔子,用不上打點。
至於薛大哥的親事……
過了這陣再看吧,不過若由我做媒,那日後薛大哥卻是不能欺負打罵了新人去。
否則我面子上過不去。”
薛姨媽聞言,先是大喜,沒想到這裡還有這樣的說法,可聽到最後,卻又猶豫了。
這算什麼?
兩口子的事,媒人也不該摻和。
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