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離去。
離開前,還狠狠警告了賈寶玉一眼。
武不就,文也不成,侄兒都下場了,做叔叔的還整天廝混。
賈寶玉自然讀懂了賈政的眼神,面色慘淡,生無可戀……
看賈寶玉唬的那般模樣,賈環不厚道的呵呵笑出聲……
只是餘光瞥了眼自始至終都無動於衷的王夫人,笑容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待賈政離去後,賈母、王熙鳳等人勸住了薛姨媽。
賈母笑道:“姨太太,我之前就說,這件事交給環哥兒,總沒錯。
你瞧瞧,我們在這裡又是落淚又是發愁,頭髮都快愁掉了,也沒法子。
他卻將事情都想的妥妥當當的,連大赦天下都算計好了。
如今,你還有什麼好難過的?
我聽聞,那大赦天下,連死囚都能改判成流放。
尋常小罪,更是可以直接開釋。
姨太太再不用擔心了!”
一旁處,王熙鳳得到了賈母的準信兒,知道尤二姐絕不能進府,惹出這麼大的亂子,怕是賈璉日後都不能再去親近她。
顏面保住了,心頭鬱悶也就沒了,王熙鳳又滿臉堆笑起來,高聲附和道:“正是這個理兒!
老太太,說起來,姨媽才是最了得的……”
賈母聞言,奇道:“哦?這是怎麼個說法?”
薛姨媽也苦笑道:“鳳哥兒這個時候還來說笑,我分明已經六神無主,若非老太太相勸,怕是都不能活了,還有什麼了不得的?”
一番話說的賈母極高興。
王熙鳳卻將一雙丹鳳眼輕輕一挑,瞟了薛寶釵和下方賈環一眼,高聲笑道:“姨媽早早的就相中了三弟做女婿,這份眼力和太上皇都差不離兒。
若非他老人家霸道,如今環兄弟空著的那個位置就是寶丫頭的。
不過,現在也一樣,三弟一般對待。
又為了大舅哥這般考慮,剛一出事就親自露面出馬,這可不就是姨媽當初明眼的大福報?”
一番話,頓時將賈母和薛姨媽一起說的大樂。
薛寶釵羞紅了臉面,卻又忍不住杏眼脈脈的看向賈環。
她最感動的,不是賈環為這件事想的那樣深遠,而是他同賈政說的那句,“若是平常,自然只能強出頭”。
這說明,縱然沒有祭天之事,縱然沒有大赦天下之機,賈環依舊會為薛蟠出頭。
所為者,不就是因為她嗎?
嫁與這樣有情義的男子,縱然為妾,也比旁人的正妻要強的多。
這一刻,薛寶釵才是真正的,將心底最深處的那抹陰霾給抹去了。
綻然一笑,如雨後初晨,空谷幽蘭……
……
大觀園,瀟湘館。
雖然林黛玉打定主意,要守禮,成親前不能和男方見面,可是,她也極聰明的懂得變通之道。
不能見面,沒說不能說話呀……
所以,賈環每日裡要在門外或者窗外給“林老佛爺”請安。
今日,從榮慶堂出來後,姊妹們就全部去了瀟湘館,因為今日是“瀟湘妃子”起詩社的日子。
賈環一來是因為粗坯,不通文墨,二來不能進瀟湘館,因為林黛玉和史湘雲都不好與賈環見面,其她人自然也不好擅自出頭。
所以,他只能可憐巴巴的坐在門前遊廊下的石階上,隔空和裡面談話。
還好,到底是紫鵑心地善良,端了盤點心和清茶出來伺候著。
賈府裡沒新鮮事,尤其是涉及到賈寶玉的。
因此,紫鵑也隱約知道了些。
如今賈環在,她便和賈環一起坐在外面,問起話來。
“三爺啊,那尤小妹為何一定要死啊?薛大爺不是說了,他並不勉強人嗎?”
聽賈環說完義寧坊的那出慘劇後,紫鵑唏噓不已道。
賈環搖頭道:“許是因為她性子太急,我也說不好。”
紫鵑輕嘆道:“定是悲傷到了極致,否則,連死都不怕,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賈環吞了個綠豆糕,嗤笑道:“紫鵑小妞,這話你卻是說錯了!”
紫鵑俏臉一紅,沒好氣的白了賈環一眼,卻顧不上追究那個稱唿,道:“三爺還能說出別的道理來?”
賈環笑道:“在我看來,死,尤其是自尋死路,是這世上最最沒出息的做法,也是最怯懦無能的做法。
有太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