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出自她手?
李光地聞言,沉默了下,笑著搖搖頭,道:“是老夫老糊塗了,老了……”
說罷,李光地轉頭側眼看向朱正傑,道:“朱公公,老夫想求你一件事。”
朱正傑聞言,臉色變得有些發白,忙道:“李相爺,您千萬別說一個求字,有甚話,您只管吩咐就是。”
李光地笑呵呵道:“想讓朱公公與老夫一個薄面,外面那些糊塗人,自由朱公公帶去就是。裡面這些丫頭,都是無辜的,不妨放她們一馬,也算積些陰德。
唔,回頭我會進宮,親自與陛下陪個不是。
人老了,糊塗了,耳根子軟了。
這都中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想多清靜清靜……”
朱正傑面色變了幾變後,雖不甘心,卻不敢多言,道:“既然李相爺發話了,奴婢豈敢說個不字?只是到底能否饒過她們,奴婢還要去請聖上的旨意……”
李光地聞言,沉默了稍許,道:“既然如此,公公現在就去請旨吧,老夫在這裡候著……”
贏杏兒看著傻了眼兒的朱正傑,差點沒笑出聲。
這樣的蠢貨,以後真真不知要怎麼死!
“嗯……”
李光地身邊的老蒼頭忽然看向假山方向,李光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沒看到什麼,問道:“怎麼了?”
老蒼頭道:“不愧是神京都中,真真臥虎藏龍。”
李光地正莫名,卻聽一聲朗笑聲傳來:“原來是李相爺在此,您老輕易不出動,宮裡請了多少回都不願動彈,怎地今兒倒是有閒心?”
說話間,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一身石青團龍王袍。
正是忠怡親王,贏祥。
他現身後,眾人又是一陣大禮參拜。
唯獨李光地和他身旁的老蒼頭沒有動身。
除了朱正傑外,贏祥一一點頭應了。
最後,目光落在李光地身旁的那位老蒼頭身上,目光一凝。
“大膽,此乃國朝親王,老頭兒你是何人,敢見王不拜?”
朱正傑被赤。裸裸的忽視後,面色一陣青白,見贏祥盯著那老蒼頭看,便趁機挑事:“對了,你還敢殺中車府的供奉,好膽!”
贏祥用關懷弱智兒童的眼神“關懷”了眼朱正傑,看的朱正傑面紅耳赤後,方對那似“耳聾”的老蒼頭微微一禮,道:“敢問閣下可是武當逍遙子真人?”
那老蒼頭呵呵笑著點頭,還了一禮,蒼古的聲音道:“王爺好生了得,這般年紀,便邁入半步天象之境,了不起!只是不知,為何身負重傷而不治?”
贏祥聞言,面色微變,搖頭笑道:“小王依舊是凡塵中人,醫藥難治。”
逍遙子深深看了贏祥一眼後,又看向一旁死的不能再死的西門衝,道:“此子原為武當經閣弟子,資質難得,可惜心術不正,多行***之事,為禍武林。今日見之,便清理門戶。”
贏祥道:“應當的……真人如何會與李相至此?”
逍遙子呵呵笑道:“原在相府作客,與老友相聚,卻不知今世還能見幾次……正巧聽聞賈府中人有難,貧道欠寧侯一個人情,今日還之。”
贏祥聞言細眸微眯,又看了眼逍遙子後,轉頭看向李光地,道:“李相爺今日可願進宮?朝廷裡有許多政務,困擾了皇上和小王許久難決,還望李相爺參贊指點一二。”
李光地呵呵笑著搖頭道:“不成不成,老夫現在哪都去不了,還要在這裡候著旨意呢……”
一旁處,被當透明人冷落了半天的朱正傑臉色發白,忙開口道:“李相爺誤……”
話沒說完,一股駭然的壓力壓得他閉了嘴,轉頭看去,卻見贏祥眼神凌厲的看著他,道:“你敢對李相不敬?”
朱正傑想說話說不出,真真有苦難言。
李光地笑道:“倒不是這位公公的錯,他也是忠於皇命,是老夫老糊塗了,想為這些丫頭請個恩典,寬恕了她們這一回。這件事,確實要請皇命,老夫等會兒就是……”
贏祥聞言抽了抽嘴,先看了垂著眼簾的贏杏兒一眼後,咳嗽了聲,對李光地道:“您老相爺動了善心,赦免她們就是,不必請皇上的恩旨了。再說,就算您老想請旨,自己進宮就是,候在這裡如何使得?皇上與小王百般敬重相爺,相爺偏要與我們沒臉……”
李光地哈哈笑著連連擺手道:“哪裡哪裡,不過是皇上和王爺照看我這把老骨頭罷了,左右,沒幾天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