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明哨。
但即使如此,這些寧國親兵,還是會盡心盡力的執勤。
夜色漸深,“收費站”裡的兩個韃兵漸漸都沒了話說。
一前一後的盯著前方,儘管遠處只有一片黑暗,他們卻依舊一絲不苟。
這也是從前明起,貴人們喜歡用韃子做奴隸的原因。
因為他們就如同牧犬一般,只要認了主,就會忠誠。
這是一個無風的夜,然而忽地,兩個韃兵卻都感到了一絲陰森的冷風襲來,二人回頭對視一眼,均有些不解,剛提起精神來,就同時感到一陣劇痛,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昏倒在地。
兩親兵倒地後,“收費站”裡卻忽然多了一道老態龍鍾的身影。
他身著一身大紅太監蟒袍,在風燈燈光照耀下,映襯的整個人似乎都籠罩在一片紅芒中……
正是太后宮中的那位鍾公公。
他出現在水泥亭子中,打昏了兩位守夜親兵後,卻並沒有收手,老眼瞥了眼街道兩旁的兩座屋簷暗處,微微搖頭,雙手屈指,輕輕一彈,兩枚金燦燦的金瓜子便飛了出去。
兩道悶哼聲隱隱傳來,便再沒了聲音……
鍾公公卻並沒有什麼得意之處,他從那個最艱難的歲月活到今天,見識過太多太多大風大浪。
今日之事,著實算不得什麼。
當然,他也只是傷人,並未殺人。
今夜前來,他也只是想要探察一下賈家虛實……
解決完明暗哨後,鍾公公負手而立,看著寧國府的後牆,面色忽然變得有些悵然起來。
“榮國,寧國……唉!”
一聲長嘆後,鍾公公身形一晃,似乎連站著都吃力的蒼老的身軀,就到了水泥亭外。
再一步,他就能進入寧國府了。
然而,就在將要邁出這一步時,他的身子陡然僵住。
鍾公公老眼中閃過一抹不敢置信,他竟然被一股霸道之極的氣息給鎖定了。
然而,他之前竟連一絲感覺都無。
這怎麼可能呢?
他已經是武宗巔峰的人了……
鍾公公緩緩的轉過身,看向面前不遠處所站的那名雄武大漢,瞳孔漸漸收縮成針。
……
城郊,鐵檻寺,內堂。
賈芸之母,賈荇之母,賈菌之母還有賈芬之母,四人再次幫秦可卿收拾殮妝。
盤好頭髮,戴好收拾,衣服在前日人沒了後,就已經被人更換了。
看著面色蒼白,但顏色極其嬌美的秦可卿靜靜的躺在棺棟裡,沒有一絲呼吸,沒有一絲熱氣,四人均忍不住嘆息一聲:紅顏薄命啊。
一旁處,寶珠作為“孝子”,依舊哭著。
賈環走了進來,他雖與這四位婦人的輩分相當,原不該隨意相見,但因他年紀小,又是族長,對他們幾家多有幫助,因此,這四位婦人並沒有驚慌。
不過,到底還是有些不便。
在賈環與她們招呼一番,又詢問了幾句後,她們便紛紛告辭離去,回到各自預備的房間休息去了。
待她們走了後,房間內又進來三人。
董明月,和她手下的赤雀、白鵠。
賈環先與董明月點了點頭,然後看向猶自哭泣不止的寶珠,好奇道:“你怎麼還哭?”
寶珠聞言,委屈的抬起紅腫的眼睛看著賈環,嗚嗚哭泣道:“三爺,奴婢好害怕……”
賈環嘴角抽了抽,道:“那你就……繼續哭吧。”
說罷,他看向董明月,道:“事情都辦妥了?”
董明月點點頭,道:“卿眉意從北城尋來了一具年紀二十六七歲的婦人,得了不治之症而亡,給她家留下了點銀子,就取了來。在胸口處弄了箭傷……環郎,現在就要替換嗎?”
賈環道:“可以,你們去將屍身取來,放置進棺木,蓋上即可。明日一早,釘好封閉後,就可下葬。
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應該不過是我多慮了……”
董明月搖頭道:“環郎預備的頗為周全,是有道理的……”
賈環聞言笑道:“對了明月,你跟你爹說,讓他替你巡夜一晚,他怎麼說?”
董明月聞言,沒好氣的白了賈環一眼,道:“還能怎麼說?不過是長吁短嘆一番,說要找你算賬!”
賈環哈哈一笑,道:“我才不怕呢,除非他不想要外孫了,不然,他能耐我何?”
“呸!”